樓輕言沾染著一身的鮮血,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已經變成了重重黑霧,所觸及之地,那些屍體頃刻間化為灰燼……
就連站在置高點的青鸞,也被這樣強大而又勢不可擋的戾氣衝擊得連連退了幾步。
隻是,就在樓輕言準備踏出中央平台走上台階的時候,一種無形的力量卻突然出現阻止了她的步伐。
青鸞驚訝的看著那從四麵八方的射來的光芒,在樓輕言的上空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圖案,那個圖案不斷變幻與旋轉,將樓輕言困在中間。
“這是……”青鸞不禁出聲,“噬魂陣?”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幾百年,樓輕言會花那麼多心血一次又一次的修改密室,一次又一次的加固陣法。
她是想要用噬魂陣困住自己!
是因為怕自己終有一天會變成這樣無法控製,所以將自己鎖了起來嗎?
看到樓輕言在噬魂陣的牽製下痛苦的樣子,青鸞隻覺得她都要跟著疼起來。
樓輕言感覺到身上所有的血液運轉得飛快,幾乎在尋找某個突破點想要迸發而出,隻是她此刻的腦海裏隻剩下仇恨,那種仇恨支配著她伸出手一下又一下的跟空中的光印做鬥爭。
她要出去,她有一腔的怒火需要發泄,隻是,她越動用靈力,噬魂陣所發出的禁錮之力就越強,那種強大的氣壓,就像是身上馱著萬金之重。
很快,樓輕言鼻翼之下開始流出鮮血,隨後是眼睛,耳朵……
青鸞設下結界將密室護了起來。看著樓輕言如此難受卻仍還在拚命反抗直到身子越來越虛弱,她卻毫無辦法不知道該怎麼解除噬魂陣,她設下結界,雖然無法阻止樓輕言出去,卻能阻止外麵的人進來。
這個時候的樓輕言,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樓輕言隻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都要被這樣的壓力碾成碎片,雖然此時她已經能感覺到疼痛,卻還是無法控製自己不去反抗,那種嗜血的渴望仍在支配著自己的身體,一道道紫色光印結出與陣法的圖案相碰撞,再承受噬魂陣一次次的施壓。
終於,一道極其有力的光印與圖案再次相抗,樓輕言一聲帶有摧毀萬物之力的吼叫,噬魂陣的圖案,消失了。
整個密室都跟著劇烈的抖動起來,青鸞步伐不穩的扶牆而立。
遭了!就連噬魂陣都困不住樓輕言了嗎?
然而,就在她絕望的認為自己將成為樓輕言手裏第一個亡魂的時候,平台上那抹血紅色的身影,站立了片刻,然後直直的倒在地上。
在噬魂陣消失之後,樓輕言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隻是身上的血液卻似乎好像找到了釋放口,從她的七竅之處快速流出,這種失去的速度,瞬間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氣,她根本無法移動自己的腳步,密室的劇烈抖動隨著她倒地的那一下立馬停止,樓輕言趴在地上,感受著生命液體的流失,很快,她的身體,就已經浸在了血液裏。
陷入黑暗之前,她的眼睛裏,隻見到青鸞極速朝她飛來的身影。
……
“輕言,輕言?”
豔紅色的女子躺在青翠的草地上似乎睡得很香,烏黑的頭發與綠色的草地相輝映顯得那張絕色的臉蛋越發動人,許玄亦不知從何處而來,搖著紙扇喊著她的名字。
“唔……”被人打攪讓她有些許不耐,卻不想皺著眉頭帶著起床氣的她越發的可愛,靈氣逼人,讓許玄亦都有片刻的失神。
朦朧的睜開雙眼,見到那張熟悉且期待的臉,樓輕言立馬就清醒過來快速爬起摟住了他的腰身。
十八歲的女孩兒,個子才隻到他的脖頸,臉蛋兒藏在他的懷裏,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角,始終不願意鬆開。
足足七天七夜,她不曾休息,隻是不停地逃跑與反抗。
隻怪師公臨死前剛好自己在他身邊,而他有那麼輕而易舉的將龍吟珠交給了自己,在江湖毫無聲望的她,一下子成為了眾矢之的。
得龍吟珠者得天下。這種貪欲,讓所有人都變得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