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許默辰興衝衝的從外大步走進來。
這段時日,他跟著老師同學一起去了天津實地考察,所以連許淩一的婚期都沒有趕上。
他可沒忘了當初樓輕言答應他的話,隻要是與二哥成了親,她就會傳授他陰陽術。
所以,剛放下行李,就直奔西苑而來。
許淩一坐在茶桌旁兀自喝著茶,眉頭緊鎖。
第一次,他有了這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他很想去看看,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可是走到了門邊卻又轉身回來。
或許,他說的全都對?
他看著樓輕言的大衣,內心矛盾至極。
“二哥,二嫂在不在?”許默辰大步跨進許淩一的房間。
許淩一微微抬頭,然後收回視線,沉默不語。
許默辰環顧一下整個房間,確定沒有樓輕言的身影之後泄氣的垂下頭,在許淩一身邊坐下。
“虧得我馬不停蹄的往家趕,怎麼偏偏撞上二嫂不在……”許默辰不禁嘟囔。
“她住在清露閣。”許淩一冷冷說道。
“清露閣?”許默辰不解,“你們倆……”看著許淩一陰鬱的臉色,許默辰識相的閉上嘴巴。
“我去清露閣找她。”說著就起身就要出門去。
“等等。”許淩一叫住他。
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我跟你一起去。”
許默辰微微一愣,剛要說什麼,許淩一已經邁出步子走到他前麵了。
推開清露閣的院門。滿園蕭條的梅樹花落了一地,許默辰不由得皺皺眉頭,“這清露閣怎麼也沒個下人打掃。”相比起二嫂以前住的樓家後院,簡直差了不止一點,難道,她在許家,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嗎?
許淩一微微低下頭,一直沒有言語。
他是曾經有過吩咐,說過讓樓輕言進門之後在許家自生自滅的話。
所以,刻意給她安排了最偏遠的院子,刻意沒有替她安排使喚丫頭。
房門是緊閉的。
許淩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大步走過去,甚至都未敲門,就直接推門而入。
“咦?二哥,你確定二嫂住這裏?”許默辰看著屋內的景象問道。
許淩一微微愣住。
屋內一塵不染,任何東西都像從未移動過一般安靜的擺放在原地。
他命人給她布置的房間,全是她喜愛的大紅,如此張揚的顏色,在這樣空無一人的時刻顯得格外冷清。
她走了。
許淩一心中一疼。
甚至是抹去了一切她曾經來過的痕跡。
許淩一踏足於屋內,再也尋不到任何她的氣息。
整齊的床鋪,被褥嶄新。他抬手觸及,木質的硬板床讓他不由得皺皺眉頭。
再次提步走進內室,屏風後擺著一個玉石的浴缸,他突然想到,自己沒有給她配使喚丫頭,而上次青鸞隻是去拿個早餐都被吳袖之刁難,或許,這幾天,她一直都是洗的冷水澡……
他記起上午她見到溫泉時流露出的小驚喜,心中的疼痛感更甚。
她是一個多高傲的人呐。即便是忍受著這一切,她都未曾有半點怨言,隻是在池邊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
她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救,而他,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回以利刃。
他轉過身,瞥到床頭的櫃子上擺放著的東西。
是他的睡袍!
整齊的疊放在床櫃之上,可見當時,她並不是氣急之下而走。
是對他失望吧。
他抓起那件睡袍,看著那肩膀的位置被他撕開的口子。
“二哥……”許默辰大為不解。
這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總覺得二哥很不對勁?
“你也看到了,她不在。”許淩一手裏拿著睡袍,語氣略微有點冷淡。
“我先回去了。”也不再看許默辰的表情,直接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