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可是好東西,轎夫咕咚咚喝了下去,準備上路,忽然一個的肚子就痛起來了。
公孫仲均嗐聲歎氣直跺腳,有什麼辦法?肚子要跑稀你有什麼辦法?隻得臨時又高價請了個當地的轎夫,這個就留在大慈岩客棧裏了。
過會兒華服公子回來了,緊著找公孫仲均兩人,哪還找得到?氣得沒把店砸了,正好跑肚的轎夫在,敲了筆竹杠,這才把“易得客棧”的名字透露給他。
以上轎夫的坦白,跟叔平說的對得上號。他們看見的華服公子,也指認出來就是叔平。似乎叔平就是這麼出現在這裏的,而公孫仲均和青衣蒙麵的肖紅一起遝無所蹤了。
不過,真的是如此嗎?
叔平和青衣人沒有同時出現過,也許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也許公孫仲均是為了替叔平掩飾某事才作這樣神秘的舉止;又或者青衣人本來是跟著叔平,公孫仲均將她從叔平手中搶下來;甚至一場大吵之後,是叔平設計公孫仲均安排轎夫到杭州,悄悄下手讓他“消失”掉,再一臉無辜的坐在這裏等著撇清……不是沒有可能的吧?
至於叔平在向蜀的路途上跟丟了公孫仲均後,為什麼轉向杭州,楊明一早就問過他,叔平給了個很妙的解釋:
當時他跟丟了公孫仲均後,忽然想起一件事。公孫仲均在一家酒館叫菜,曾問有沒有魚,小二問“什麼魚?”公孫仲均脫口而出“西——哦,不要魚算了。”
什麼“西”?西湖醋魚是有名的,而這個菜館應該沒有這道名菜,為什麼脫口而出、之後又為什麼馬上連魚都不要了呢?
叔平猜測,公孫仲均既然在玩貓膩,要去的地方很可能不是蜀地。那麼真正的目的地是哪裏呢?存心隱瞞、還是不小心脫口而出、又趕緊進行過分的掩飾——
難道要去的其實是杭州?
“所以我才向杭州方向趕去的。”
叔平這麼說。
公孫仲均當時支持了叔平的說法,承認自己好像說了那句話,不過是隨口說出來的,沒想到叔平會曲解了。
於是,在“誤會”的外皮下,叔平奔赴杭州的行為就合理化了。
當時楊明急著要到桐廬羞女山追蹤,就沒有刨根問底下去。
現在想想,難道是公孫仲均出於手足之情在替叔平掩飾什麼?
去那家酒館打探的絲線回來了。
小二實在想不起來什麼公子說過什麼魚不魚的事。
他們的生意實在太忙了。
死無對證。
無對證就是有嫌疑。
楊明像條螞蟥一樣盯上了叔平,再不肯放鬆。
不要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啊,傅三公子,這世界上比你聰明的人可多著呢,嗯,是真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