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卓蘭芝小心翼翼的將鐵盒裏的雞湯盛在碗裏,端送到坐靠在病床上的馬援朝麵前。
撇了撇嘴,望著卓蘭芝用湯匙舀拌的雞湯:“蘭芝,你這天天殺雞給我燉湯,照這吃法,還不得把家裏的蛋雞吃完咯。”
天天喝著雞湯,馬援朝的心裏,可真的是心疼了。
隻不過,他的心疼,卻是招來卓蘭芝的白眼。
“要你喝你喝就是了,哪來的那麼多話。人家醫生不也說了,你骨頭斷了,要多喝些補湯,不然你這身子啥時候能好。”
“那也犯不著這麼奢侈啊,咱這身子板,硬朗的很,過幾天不就好了。那些蛋雞你辛辛苦苦養大,難得爭氣給咱下那麼多蛋,這要是全讓我糟蹋了,我咋對得起你。”
終於,卓蘭芝忍耐不住,將湯匙摔進碗裏:“你還吃不吃了?你要是不吃那我就拿去倒了,省得你吃了浪費。”
說著,卓蘭芝便站起身,佯裝走到窗台邊,將手伸到窗戶把上。
這一眼,馬援朝可是急了,連忙伸手叫住。
“別呀,蘭芝,我又沒說不喝。你端來,我喝不就是了。”
語氣緩和下來,卓蘭芝又端著碗回到了床邊。
馬援朝終是老老實實的將雞湯喝完,啃食了兩塊雞肉,將碗交給了卓蘭芝。
心中放不下家裏的情況,看著卓蘭芝收拾掛在床沿尿袋的背影:“蘭芝,家裏的房子現在咋樣了?”
“我托林叔在鄉裏請了兩個泥瓦匠,誌軍這幾天沒事兒也照看著。估摸著等你出院了,屋子應該就建好了。”
點點頭做出回應,馬援朝的笑顏,憧憬著對新家的盼想。
一想著新房竣工之日不遠,卓蘭芝的心情,亦是歡喜。
聊了幾句家常,夫妻倆又聊到了早前已有談過的計劃。
“孩子他爹,上次咱討論的把後山包下來辦養殖場的事兒,你覺得林叔能答應咱嘛?”
“林叔那兒應該沒問題吧,我覺著最主要還是要看鄉裏,能不能把山頭報給咱。畢竟把整個山頭包租下來,這十裏八鄉幾十年都沒聽說過的事兒。”
馬援朝一語中的,誠如他所說的那樣,承包一整座山頭開墾用以辦養殖場,這放在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兒。畢竟,地是國家的。至少以卓蘭芝馬援朝夫妻倆所了解的情況,現在好像還沒有什麼政策涵蓋到可以讓農民承包山頭的。
不過,馬援朝現在最為關心的不是政策問題,而是資金。家裏本來攢的錢就不夠使,如今自己又出了意外,在醫院還花銷了不少,哪裏還有閑錢再去擴大規模。
“蘭芝啊,你有想過辦養殖場的錢,哪裏湊嗎?新房子蓋好,家裏的錢應該剩不下幾個子兒了。”
馬援朝的這一發問,讓卓蘭芝頓時沉默。
思襯了片刻,說出了她心裏的打算:“我想到時候去我爹那兒借些錢。”
卓蘭芝的這個提議,卻得到馬援朝的搖頭反對。
“昨兒你爹來醫院看我,本來想要給我些錢,我當時就還給他了。”
“我爹來過了?”
“是啊,昨兒上午你還沒到醫院的時候,他來的,還有你大哥的媳婦兒,也來了。”
聽了馬援朝的解釋,卓蘭芝也恍然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