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擱這兒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想啥呢？”
話音方落，王思妙已經抱著園園坐在了院子牆邊的長石上。
或許，身後突然響起兒媳的聲音，讓卓蘭芝有些被驚嚇到了一般。
“沒，沒想啥。”嘟囔著回應兒媳的詢問，當她回過身時，和看著自己的孫子擠了擠眼睛。
雖然卓蘭芝直接回答兒媳的詢問，但是心思縝密的王思妙，可不是她一兩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
“娘，有啥事兒你就和我說唄。我看你從溫州回來，就老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方爺雖然去了，但也不至於讓你這樣吧。”
兒媳的這番追問，讓卓蘭芝有些惶然，又一次回過身去和兒媳對視了一眼。
“娘，你心裏肯定藏著事兒，你就告訴我嘛，說不定我還能幫著你出出主意呢。”
兒媳堅定而迷惑的目光，以及她不厭其煩的軟磨硬泡，終是讓卓蘭芝說出了原由。
而一直在卓蘭芝糾結萬分的，就是那一晚在方老爺子的靈相前，方書樂和她提出的合資購買拖拉機的事情。
“天呐，方叔竟然會叫娘勸大家合資買拖拉機！”王思妙一臉詫異的望著婆婆驚呼道。
誠如卓蘭芝所預料到的那樣，當她將情況說給兒媳聽時會有這樣的反應。
這一會兒，換做王思妙呢喃自語了。
“一台拖拉機得大幾千塊錢呐，貴一些的可要萬把塊啊。”
“是啊，你方叔還說讓我們買個兩三輛，說得是簡單，可哪來的錢。你說，這種事兒我能不愁嘛。”
卓蘭芝的一番歎氣話，讓王思妙也無奈搖頭興歎。
隻不過，轉而一想，她又覺得方書樂所說的那些還是有些道理。
“娘，方叔說得那些，我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他的意思，是讓咱們能多個方向，不至於哪一天真要是有禽流感來了，咱們虧得血本無歸。娘，我覺得這事兒，你可以把村兒裏的人召集起來商量商量。就算大家不願意，那也不會說什麼的。”
“真不會說啥麼？”
卓蘭芝狐疑地和兒媳對視了一眼。
在得到兒媳肯定的點頭示意後，卓蘭芝也隻是猶豫地點頭附和。
有了兒媳的鼓勵，卓蘭芝的心裏倒也躍躍欲試。
卓蘭芝特意挑了個時間，在一個清晨的早上，在忙完山上雞場的活兒後。卓蘭芝扛著鋤頭下地去了。
在村口和徐傑威的‘偶遇’，兩個人邊走邊交談。
“啥玩意兒？讓大家夥兒集資買拖拉機？”
在聽到卓蘭芝所說的關於集資添置拖拉機的事兒，徐傑威也和王思妙一樣，震驚不已。
對於徐傑威的惶然大呼，有些擔憂的卓蘭芝，連連甩手示意。
“傑威大哥，你輕點聲兒。我這不是還沒想好嘛，我想先問問你的意思。你覺得這事兒，大家夥能答應不？”
“那肯定不可能啊，那得花多少錢。我覺著，大家夥兒寧願累點，辛苦點，也不會舍得拿錢出來給社裏買拖拉機的。”
徐傑威斬釘截鐵的一番話，猶如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卓蘭芝的頭上。
或許，這種情況，卓蘭芝心裏早有預料到。隻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再去開口。
“不過換個角度去想，如果咱們社裏要是能添幾輛拖拉機，那效率的確是能快很多。那空餘出來的拉貨人，也能多些時間幫各自家裏照料好雞場。等過個一兩年，養殖場規模更大些，咱們就能集中起來養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