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母沉默地立在一邊，聽醫生說，蘇糖待會就會醒來，隻要問問就行。如果蘇糖不願意，子堯就不會進去了。
葉子堯處理傷口回來的時候，蘇糖正緩緩地睜開眼。睜開眼之後，蘇糖捂著自己一陣陣發疼的肚子，咬牙，為什麼會這麼疼？生璃兒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疼的！
“醫生，醫生！”葉母立馬去找了醫生過來。
醫生上下給蘇糖檢查過後，點了點頭：“可以做手術了。”
這麼早，她才七個多月？所以這是要早產的節奏？
“你符合順產的條件，所以還是選擇順產嗎？”醫生問道，“我的建議是剖腹產。順產會承受更多的痛感，你可以嗎？”
“剖腹產！”葉子堯斷然道。
豆大的汗珠布滿了蘇糖的額頭上，蘇糖勉強睜開眼，看著葉子堯，緩緩點了一下頭。
“那好！”醫生見過很多因為這個問題而產生矛盾的家庭。
也不知道為什麼民間一直流傳著順產的孩子比剖腹產的孩子要聰明健康的傳聞，事實上，這上頭一點依據也沒有！
還要孕婦來遭這個罪！
醫生很快安排好了手術，葉子堯正要進去。
葉母趕緊攔住了葉子堯：“女人生孩子很醜的，你確定要進去？”
葉子堯點了點頭：“沒關係，我不介意。”
“現在你這麼認為，等會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進去之後問一下蘇糖的意見！不要自作主張！”葉母現在還生著葉子堯的氣。
做什麼結紮手術！
葉母在外頭等了許久，等到蘇父蘇母來了，等到葉父也趕回來了，葉子堯還沒有從裏麵出來。
看來蘇糖是同意了的。
她也真是老了，不知道這些年輕人的想法了。
產房裏，葉子堯站在一邊，看著醫生護士來回走著，看著手術刀上沾染的血跡，看見蘇糖的肚子被剖開。
葉子堯雖然沒有看見全貌，但也能想象得出來，強忍住嘔吐的欲望，葉子堯把目光專注在蘇糖慘白的小臉上。
蘇糖的眉頭緊緊鎖著，一刻也不曾鬆開，哪怕被注射了麻藥。
葉子堯站到麻木，不僅腿麻了，神色也麻木了。
也許過了五分鍾，五十分鍾，五個小時？葉子堯不知道，他和蘇糖遙遙地對望著，給彼此麵對的勇氣。
終於，第一個孩子出來了，剪斷了臍帶，剪斷了孩子和母親最後的身體上的具形化的聯係。
沒錯是第一個孩子，蘇糖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
聽到醫生說裏麵還有一個孩子的時候，蘇糖和葉子堯是懵逼的。
因為蘇糖的肚子過大，他們有過很多的猜測，然而第一個排除的就蘇糖懷的可能是兩個孩子，沒有想到事實就是蘇糖肚子裏有兩個孩子！
第二個孩子出來的時候，瘦小得讓人心疼，難怪醫生看不出來，就這麼小小的一團，比他的同胞姐姐小將近三分之一的個頭。
蘇糖被送出了手術室，葉母等人一哄而上，圍了上來，倒也沒有說話，隻是擔心蘇糖。
護士少見這麼配合的家屬，心情更是好了些。
忽地，葉母停下了腳步：“子堯呢？”
“是孕婦的丈夫嗎？”護士問道。
葉母點頭。
“在手術室裏站太久了，現在腿還麻著，邁不開步子。”護士笑著道。
葉母忍不住笑了，少見兒子這麼窘迫的模樣，明明都已經有過一個女兒了，怎麼還是一副愣頭小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