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琛的墓地選擇了隱族最貴的風水寶地,位於半山腰的墓地,四周都被鏟平,種上了綠植和兩棵鬆樹。
這些都是慕淺為墨景琛布置的,因為曾經墨景琛瀕臨死亡時,他說過,“若有一天我死了,就按著最普通的方式將我安葬了。忙碌了一輩子,死了之後,我想普通一些,也希望下一輩子能做個普通人。”
他的話浮現腦海,曆曆在目。
慕淺隻覺得渾身發冷,如至冰窖,心更是疼的宛如刀割一般,疼的連微微呼吸都令她感受到極致的疼。
但她哭不出來。
眼淚早已在得知消息的那一晚哭幹了。
此刻站在墓碑前,上麵隻有‘愛夫之墓’四個大字,一旁小字是一句話,‘願來生,再續前緣,愛你的阿淺’。
黑色墓碑上沒有墨景琛的照片,地麵的祭台上刻著死亡日期。上麵擺放著一隻金色的香爐,插著一炷香,微風輕拂,嫋嫋輕煙隨風而散。
香爐下麵是三隻酒杯,倒滿了白酒,一旁則放著一堆黃白色的菊花。
盛開絢爛的菊花,十分新鮮,是才采摘不久的,卻又昭示著一個人永久的離去。
慕淺用最傳統的方式送墨景琛最後一程,似乎也將自己的七情六欲一並送走了。
所以,在她聽見他們安危的話語時,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隻是冷漠的說道:“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心如止水的道了一句,目光卻一眨不眨的望著墓碑,直立不動。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些許聲音。
除慕淺之外,所有人都看了過去,隻見到理查斯和威廉兩人各自抱著一束菊花走了過來。
見到理查斯和威廉,韓棟當即按耐不住暴脾氣,直接衝了過去,“你們兩個人過來幹什麼?boss死了,我沒找你們,你們倒是過來送死了!”
與此時站在墨景琛墓碑前的幾人相比較,韓棟是最沉不住氣的人。
又或許可以解釋為他跟墨景琛情深義重。
但同樣憤怒的戚言商卻冷眸凝視著兩人,“滾!我不想在這打擾大哥清淨。”
“別動怒。”
理查斯聳了聳肩,“墨的事情我深表同情,甚至很遺憾,但這事兒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想過來悼念一下。”
他走上前,欲將懷中的一束金燦燦的黃色菊花放在墓碑前,卻被韓棟一把撤了過去,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跺了幾下,“什麼玩意,我boss不稀罕。”
怒火直竄腦門的韓棟難以冷靜下來,對著菊花啐了口口水,然後衝到理查斯的麵前,一拳砸向他,“都是你害的,老子打死你!”
“放肆!韓棟,你竟然敢對理查斯動手,活膩味了是嗎?”
威廉一腳踢向韓棟,因為韓棟注意力都在理查斯身上,那一拳蓄足了力道,瞬間無法收回,眼見著就要被威廉踢到胸口,千鈞一發之際,戚言商一個高抬腿,直接踹在威廉的腰上。
到底是個練家子,威廉被他一腳踢得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花也墜落在地上了。
理查斯眼疾手快的躲開,沒有被韓棟打中。
他立馬說道:“隻是簡單的來送一送他,你們不用這麼大敵意。”
“你有這麼善良?我怕你是想來看看boss有沒有死,才是真的!”韓棟氣呼呼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