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見,師弟連一聲師兄都不肯叫了。”
“你還算是我師兄嗎。”呂方咬牙,繼續道:“宗門長老被你害死了多少個,連你師父都被你親手殺死。”
黑袍男子聲音冰冷,“這是他們欠我的,也是玄術宗欠我的。”
呂方憤道:“宗門明確規定,當年是你偷禁術在先,宗門長老本意也無殺鳳珠師姐之心,是鳳珠師姐自己自刎,而今你卻要將一切的錯誤推脫到宗門身上,我想問,宗門到底欠你什麼了。”
黑袍男子沉默片刻,道:“現在說那麼多也沒用,為了救鳳珠,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師弟,當年師兄也曾教你修煉過,師兄還是看著你長大的,如今這番局麵,你何不歸順於我,一起救你鳳珠師姐。”
呂方哀聲一笑,“就為了救鳳珠師姐,弄死宗門那麼多人,你覺得我會幫你嗎?”
黑袍男子聲音漠然,“會的,我已經掌控那麼多輪回高手,他們無一不聽命於我,你也不例外。”
呂方神情堅定,咬牙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屈服於你。”
“師弟可別說得那麼絕對,生命何其重要,沒有性命,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是枉然,這是我這些年終於領悟的道理。”
“念在我們師兄弟情分,我會給你半天時間考慮,倘若你真那麼固執,現在趕路還能回回去看看你爹,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到的。”方弘說完,手僅僅隻是那麼一伸,一股黑色的掌力頓時從他右掌凝聚成型,打在呂方身上。
“越到後麵越是痛苦,師弟想死想活,可要好好斟酌。”
隻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呂方臉色刹那間蒼白,向著遠處飛去。
而遠在七風嶺的蘇元山,正在內圍漫無目的尋找,儲物戒忽然傳來動靜。
打開一看,赫然是呂方傳來的訊息,看著玉簡上麵的內容,蘇元山心神大顫,直接飛出內圍,朝著宗門飛回去。
此時的他早已全力施展身法,奈何七風嶺距離玄術宗路途雖是不遠,這一番趕路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而蘇元山一路飛行,終於是來到了呂方住處。
清風微微吹拂,哭聲打破了山峰的寧靜,小院內,呂如天抱著呂方,淚水打濕臉頰,旁邊的張靈失聲痛哭。
看著呂方發黑的麵龐,蘇元山心情萬分沉重,緩緩走到身邊。
踏入玄術宗以來,相處最多的就是呂方,兩人隻見也算是朋友,如今生死離別,讓人心情怎不難受。
“蘇...兄...”呂方喃喃,幹枯的雙眼望著蘇元山,臉上皺紋滿麵,被毒術侵蝕的隻剩下皮骨。
蘇元山眼眶微紅,輕聲道:“我在。”
呂方顫顫地望著他,用著顫抖的聲音,露出了幹巴巴的笑容,“你已是我仰望的存在,謝謝你始終如一,一直把我當朋友。”
在這一句之後,呂方雙目無神,臉上再也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氣息。
“我們一直是朋友。”蘇元山握住了呂方尚有殘溫的手,百味陳雜。
生命看似堅強,又如此脆弱,呂方死了,是被方弘殺死的,作為他的朋友,有能力都應該為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