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認可地藏，便是認可了佛法？”老道反問，很顯然，任何人的本性，其實都是一個‘杠精’。
這道理就和人類都是複讀機一樣。
顏如羽一時呆了一下，果然，越是別人杠的人，自己越是杠，不過，萬幸的是，他顏如羽不懼怕任何杠精的挑戰。
“有心無法，法由心生，道長既然遵從了本心，認可了地藏的做法，心中便已經有了佛法，不是嗎？”藍裙少女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劍指‘本心’，明顯是早就料定了老道會‘杠’這一句。
“不，我隻認地藏，不認佛法。”老道搖了搖頭。
“道長這話便是不遵本心了，如此，我便認輸。”藍裙少女並沒有因為老道耍‘無賴’而有任何動怒，隻是有些無奈的輕輕搖頭，甚至直接就坐蒲團上站了起來，作出欲要離開的樣子。
但顏如羽卻從藍裙少女的眼角中看出了‘以退為進’的心思，這其實是非常高明的做法，你耍無賴了，那我若是再和你爭，便等於我也成了無賴，而我若不爭，你自然就沒辦法再無賴下去。
不過，這高明的一招似乎並沒有對老道造成傷害……
老道就這樣坐著，靜靜的看著藍裙少女起身，再轉身，整個過程他都沒有要阻止，也沒有要分辯的意思。
所以……
藍裙少女隻能又轉了回來。
“道長，真的要如此這般的耍無賴？”藍裙少女撇了撇嘴，一副‘我生氣了’的少女模樣，完美的用出了她的‘顏值殺’。
“我隻問一句，地藏為何沒有成佛？”老道顯然也是知道藍裙少女會回頭，所以，語氣非常的平靜。
“因為地藏發下了宏願，他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而地獄未空，他又如何能成佛？”藍裙少女略了思索，還是回道。
“既然地藏成不了佛，為何佛法中卻‘人人皆可成佛’？”老道再問。
“這……”藍裙少女的臉色微變。
“佛法，隻要能做到‘戒’、‘定’、‘慧’三字者，必然可以成佛，請問地藏破了哪條戒，他又如何不定，他在地獄所見所聞皆是善惡，當早明悟，既已明悟，便有了慧根，他為何成不了佛？”
“……”藍裙少女沉默。
這場辯法，到了這裏，便等於結束了。
顏如羽同樣沉默。
藍裙少女想要用‘法’來破局，但結果卻輸在了‘法’上，不能藍裙少女的做法和腦洞不夠智慧，隻能對麵這個老道是個真正的‘老陰逼’。
藍裙少女以地藏這個‘人物’為引子，引老道入局，而老道則是偷梁換柱，以地藏的‘事跡’來作為引子，又把藍裙少女引進了另一個局。
高手切蹉，分毫必爭啊！
顏如羽這一下是真的明白，為什麼道宮山門雖然一直‘對外開放’，但三百年來依舊無人破了老道的執念。
這糟老頭子，壞得很啊！
再回想山神廟中的論道……
顏如羽突然就有一種日了哈士奇的感覺，他以為他的臉皮已經夠厚了，結果，老道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當時，老道在山神廟可是連了幾句的‘好好好’，還什麼很久沒有這麼‘好’過了，很顯然，這是糟老頭的策略，他僅僅是在廣撒網多捕魚而已！”
如果他猜得不錯，他當時即使沒有答什麼‘借尋仙而問（聞）道’，估摸著老道也會給他一個‘道印’。
反正這老道就隻是聽到他想‘尋仙問道’就出現了，再接著，因為，想要一個‘答案’就又給了他一個道印。
從老道的角度來講，過來回答的人並不需要刻意的限製，自然是越多越好，不止可以解悶，還特麼挺好玩。
果然……
穿越者前輩‘李秋白’是被玩了幾十年，後來隻能改走儒家，再在九十三歲的時候，一命嗚呼了吧？
顏如羽覺得自己終於真正看透了道宮山門的‘本質’。
正想著，藍裙少女也是微微欠身。
這是真正的認輸了。
隻是，藍裙少女這一欠身，身子卻正好俯到了顏如羽的麵前，那如櫻桃般的唇，正好又和顏如羽的唇，印在了一起。
“ヽ(?????)??”顏如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