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她幹涉一下。顯得一點都不在意我似的。”方少辰看了陳鞘一眼,又灌了口酒。
陳鞘舉了個極端例子:“這麼說吧,如果楠總為了讓你和她甜甜蜜蜜,動用資源打壓方氏,最後收購方氏,給你放了終生長假,這樣你就有時間給他煲湯生娃帶孩子,你高興嗎。”
方少辰一下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陳鞘看著方少辰恍然大悟地模樣大力一拍手掌:“對了!這樣你感覺你失去了自由對不對?楠竹怎麼能以愛你為借口剝奪你的事業和所有時間呢?懂了嗎?”
“懂了。”
陳鞘長歎一口氣:“現在是父權社會,總有人給女性貼各種各樣的標簽,說就應該溫柔賢淑相夫教子啊……那你怎麼不找個保姆呢?女性也是獨立的個體啊,楠竹這種女性中的佼佼者就更不提了。楠總性子硬,你這樣萬一楠總要和你離婚你怎麼辦啊。”
方少辰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痛色。
追妻火葬場。他該怎麼和楠竹道歉呢。
陳鞘在旁邊暗搓搓地發消息:“柳總,方總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正在思考怎樣千裏追妻。”
柳橙的消息很快就來了:“那恐怕不止千裏了,剛才又有一個客戶鬆動了,楠姐已經炸了。”
陳鞘無力扶額:方少辰嘴裏說著知道了,可是對於打壓楠氏這件事好像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那楠氏那邊……還壓著?”
方少辰挑了挑眉,想了很久才道:“再壓會兒。”
陳鞘捂著臉:“方總,注意分寸啊,你要追不回妻怎麼辦啊。”
第二天,楠氏。
柳橙正和柳橙打著電話,一邊咬著麵包一邊翻合約,說話的聲音有點吐詞不清:“這個不行啊。地段太偏了,沒有宣傳作用客流量也小,容易虧啊。”
楠竹歎息一聲。
柳橙想了想昨天陳鞘告訴他的“方總深刻悔過“,小心翼翼地問:“你和方總,怎麼樣了?”
“冷戰呢。”楠竹翻了個白眼。她正待在家裏猛打策劃,今天星期六,楠寧拉著她留在家裏,說想和媽媽待在一塊兒,不用陪我玩隻要在家裏就好了。
楠竹欣然應允。可是策劃打著打著就發現家裏氣氛簡直凍成冰塊:方少辰也沒有去公司,不僅遲遲沒有道歉,對楠氏的施壓也絲毫不減。楠竹自然懶得理他,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誰也不和誰說話。
楠寧的房間裏,方少辰給楠寧念故事的聲音被打斷:“爸爸,你怎麼還不和媽媽道歉?”
方少辰啞口無言。被楠竹瞅見了,驚訝道:“你不會是因為麵子問題吧?”
方少辰想了想:“爸爸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們老師沒教你嗎?”楠寧奇怪了,“你要說楠小姐!對不起!我不應該惹你生氣!希望我們還是好朋,“他頓了一下,“還是好夫妻!”
方少辰老臉一紅:孩子們老是活的簡單,道歉也能輕易說出口。自己卻不擁有這樣的率真。
實在不是方少辰要麵子,而是被陳鞘批評了以後,越想越覺得自己那天說的話不像東西。自己竟然親口否定了楠竹獨立努力的重要性,要求她隻圍著自己轉圈。說了這樣過分的話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讓楠竹原諒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