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竇建的打算,方易一下子就猜了出來。
他下降,自己想辦法解決。
這個流程的確是簡單方便。
但是,這個簡單方便,僅僅是對於他而言。
對於方易來說,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總要有一個時間吧。”
竇建伸出一個手指,道:“我這降頭術,名為血咒。是我從滇南地區學來的上古巫術,能取人性命。你隻有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後若是解決不了,你就會死。”
方易臉色攸變,望著竇建,心底誕生出一股殺意。
血咒,它曾聽老道士提到過。
這是一種以自身精血為引子,進行下咒的降頭術。
所以,當他的降頭術被破時,降頭師也會被降頭術反襲。
功力不到家的降頭師極有可能因此破功,甚至倒送一條性命。
即使降頭師的功力深厚,十之八九也會因降頭術反噬,而大傷元氣,必須急覓隱密之處養傷,才能逃過破功之劫。
因此,降頭血咒不施則已,一施便得見血。
若非有深仇大恨,一般的降頭師絕不輕易動用血咒,以免損傷元氣。
可這老人,竟然想要用這種降頭術來與自己對決!
“好。你爹挑戰,我接了。”
方易望著竇建,臉上多了一絲無畜的笑容。
“那就開始吧。”竇建翻身一坐,將自己手指咬破,將血摁在草人身上,“接你身上一件物品一用。”
方易摘下一根頭發,遞給竇建。
竇建意外地接過頭發,望著方易:“你真不怕死?”
他有些心驚。方易的這個做法,無疑是將自己的生命都給交出來了。
血咒雖然很強,可不一定就能殺死人。
可是,用被下咒人的頭發、精血、皮肉,都能助長血咒威力。
這樣子一來,血咒更難破解。
方易依舊含笑:“我這個人很怕死,所以,我不想死。”
“這句話,有毛病。”小吳躲在老書記身後,悄悄地掏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竇建不再廢話,將頭發鑲嵌進入草人身上。
隨後,他念念有詞。
忽然間,方易感覺身心一沉,像是被什麼壓著一樣,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眯起眼睛,望著竇建,心道:“這老家夥,有些本事。”
現在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但是,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確實有什麼東西存在。
這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一直旋繞在心頭,盤桓不去。
“方道長,我的血咒已下,該你了。”竇建睜開眼睛,望著方易,臉上笑容滿麵。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方易笑道,“對了,一天時間內,我可以隨便走動,是不是?”
“沒錯。”
“那就行。”
方易轉身,看了一眼老書記等人:“劉叔,我們回去吧。”
“你……沒事吧?”老書記擔憂地問了一句。
方易笑容忽然收斂,道:“有些麻煩。”
老書記望著他,忽然間老臉上浮現笑容,道:“那就是好。”
“你老這是巴不得我出事?”
“哪能呢。”老書記笑著,一並我那個洞外走去。
“我看見你笑了。”小吳戳破。
方易道:“我也看見了。”
老書記幹笑,“不可能,那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