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醒了。
在兩個小時後,二牛緩緩醒來。方易、邱智齡和張小德都在屋外等著消息。
二牛一醒來,二牛媳婦就衝了出來,大聲喚著:“方道長,二牛醒了。”
還沒說完,二牛就走了出來。
方易朝著二牛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
二牛目光清明,已經不像方才那般模樣。
“方道長,謝謝你。”他開口道,“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
他慢悠悠地回味著。
“這是三清賜給你的福澤。”方易輕聲說著。
二牛點了點頭,道:“以後我會常去清心觀,隻要我二牛還活著,就每月到清心觀勤修三日。”
“自己帶飯,我們道觀快沒米了。”張小德提醒一句。
邱智齡望著方易,又望著張小德:“我們道觀什麼時候這麼窮了?”
“一直很窮。”張小德淡淡地說道,“我可是看著清心觀脫貧的,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兄。”
張小德昂首挺胸,乜著眼望著邱智齡。
“就你這個小不點?”邱智齡自然不服氣,慢悠悠地道:“我跟你師父是同輩,按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叔。”
“師父,雲翳師弟不懂規矩。”張小德直接告狀。
方易不理會他二人,稍微詢問了二牛的情況後,與張小德道:“小德,以後二牛上山的住宿免去。另外,給他準備一身衣服。”
“是。”張小德望著二牛,道:“二牛,以後,我就是你師兄了,知道麼?”
“張小德,你欠揍是不是?我跟你爸爸一輩的。”
“我們各論各的。”張小德理虧,可依舊堅持。
二牛眼珠子一轉,道:“我在玖元師傅的時候就已經入門了,按照輩分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叔!”
“放屁,你們就是嫌棄我年紀小!”
眾人聽了,哄笑一堂。
方易並未插手此事,無論是雲翳還是二牛,從輩分上來說,確實是張小德的師叔。
特別是二牛。
當年玖元給他做法的時候,就給他賜過法名。
二牛原名叫楊啟文,法名為楊伯端。
對此,方易是曉得的。
實際上,方易的名字,也算是法名。隻因為方易是玖元撿來的,所以就一個名字。
就像邱智齡,法名就是雲翳。
二牛現在皈依道門,進入清心觀侍奉,自然也就重新用回了他的法名楊伯端。
“二牛,以後你再上山,找雲翳報備。”
“怎麼,你要出去了?”二牛變得聰慧起來,方易一開口,他就猜出方易話外之意。
方易點頭,道:“嗯,答應了別人,需要取燕城一趟。”
“燕城,那麼遠?”
“師傅,你是要去燕城大學麼?”
方易摸了摸張小德的頭,點頭,道:“嗯,距離開學隻有一月,我得提前出發。”
“可是,從這兒坐車道燕城,隻要一天啊。”
方易笑了笑,道:“不坐車,我走著去。”
“走……走著去?一百多公裏呢!”
邱智齡、二牛也都嚇了一跳。防疫的這個決定實在是有些駭人。
方易十分平靜,這個決定在他準備離開清水村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
他望向遠方,輕聲道:“千裏之行,始於足下。我從未離開過和安鎮,和安鎮外麵的世界,我想用腳步去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