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虞國上下徹徹底底入了冬,
天一樓內,女子嫻靜地看著書,
“你若一去便別回來!”
彼時小皇子心中悲憤,悲的是自己本是皇家血脈,一時流年不利淪落至此,竟被一商賈人家欺侮,憤的是,即使他那般羞辱自己,自己居然還..對他有情!簡直荒謬!
看著門口負氣離去的小嵐,賀爺真是捉摸不透,多好的一個小夥子啊,長得眉清目秀的,幹事又得力,就是看他不順眼,嘖嘖嘖,當個小老板不容易啊,還要被手底下人給臉色看。
傍晚,
賀爺瞧著天色漸晚,這個猴崽子居然還不回來,嘴上說著不慌,心裏頭卻是急得要死,懷裏揣一把匕首就出門了。
果不其然,煙花巷子外那條橋邊,自己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夥計正被一幫人圍著揩油。
“你們是何人?還不給爺讓開!”
為首的一個頭看著賀爺一副細胳膊細腿兒的模樣,就放寬了心,酒精促使下,竟然還想上前來要摸賀爺的臉,此時原本迷迷糊糊的小嵐,陡然睜開雙眼,一拳揍了上去,
“爺的男人你也敢碰!”此話一出,哄堂大笑,那捂臉的頭兒也不顧臉上疼了,隻覺得這一幕簡直再滑稽不過了。
賀爺冷著臉道,
“本小爺你們不認識,何爺總認識吧,再不走我讓你們明天全部丟掉飯碗!”
京都的賀爺彼時可能還不太出名,但管爺那是絕對的商界權威。
“走走..我們走!哼!”
眼瞧著賊子走了,賀爺回身去扶小嵐,
“沒事吧小嵐,我...唔唔...”
誰知一回身,充滿酒氣的豐唇就貼在賀爺身上,手還很是不安穩地放在了某人的胸上,恩?這質感跟想象中有點不一樣啊。
賀爺瞪圓了眼睛,猛地一下睜開了小嵐的禁錮。
而彼時小嵐已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你竟是...”
二樓雅間內,
白沬此時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自己第二本姊妹篇《妖孽束手就擒》,這次還是按著男男的套路,隻不顧其中一個男主是女扮男裝的“女主罷了,就以此來打個擦邊球吧。
上一本《將軍虐我千百回》一出,反響極大,上次那個小書院實在是滿足不了白沬的胃口,於是由一個署名落款“熠熠生輝”的粉絲做中間人,介紹了一家“勝曙書院”。
白沬的第二本就全權交由“勝曙書院”發行,這家書院雖也遵循各家正經書院的規矩,卻時常喜歡劍走偏鋒,因而對白沬這種有趣文筆的也很是喜歡,將她的第二本全力宣傳,從此一個筆名“白二爺”的作者就這麼,在書卷行業的黑市白市上火了。
姐姐和安寧王要是知道我把他們兩個寫進書裏,我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但是真到那一天,想想他們倆那個表情還是很有趣的。
思及此,白沬不禁咬唇輕笑,忽地,眼角瞥到一雙深紫悶青色花紋的一雙長靴,漸漸往上抬頭,是笑臉盈盈的秦瑾。
隻見他穿著一身烏黑色月牙邊的長袍,此時正抖落著他那件深紫色大裘身上的積雪。
“何事讓小白如此歡喜?”
白沬雙眼彎成月牙,嘴角一咧,
“還說我呢,我的禮部侍郎大人,官靴還沒脫就來這酒館,你不怕“諍言閣”那幾個老家夥看到了參你幾本?”
秦瑾將大裘往邊上架子上一扔,招來樓下小二,先點了一壺烏龍茶,再上了些個瓜果。
“那群老家夥有事無事都參,不管他們,你近幾日如何,功夫可有一直練?”
白沬聞言一笑,
“從你嘴裏蹦出老家夥幾個字來,總覺得十分有趣。”
“啊,小白可是說秦瑾變輕狂了?”
秦瑾臉上微紅,不知為何,白沬總覺得此時他才像當初她認識的那個黑喲喲的不愛說話的男孩,如今半月以來,禮部給他壓力不少,他越發地成熟起來,隻是這樣難免讓白沬感到心疼。
“哪有,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說這些了,巾折最近如何”
說起何巾折,秦瑾又揉了揉太陽穴,
“自從我上次與她鬧翻了以後,她就再也不管秦府了,秦淮又接手了管家的職務,她最近正悶在房裏看書吧好像是...好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白沬驚奇著,竟如此詭異?不過想來也有可能是想通了呢。
“人妹子放下身份隨你去禮部,可不就是怕你在禮部吃虧麼,你倒好,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麵上讓她離開,人心裏得有多心痛,我要是巾折妹子也這樣,叫你難受。”
秦瑾聽了這話,一下子笑出了聲來,
“你們女孩的心我可真是琢磨不透,,對了,明年你的及笄禮準備如何操辦?”
白沬聞言,乍一想起女子15周歲及笄,快要過年了,這一過年她就是16虛歲,不禁感歎來這異世已是兩年了,如今晗玉姐正奔著理想進發著,自己卻方才安定下來,還受製於吳國皇子,除了功力有所長進,其餘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