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沈魚白在一家社會類報社做起了記者。
工資不高,但做的都是真真實實自己想要做的事。
這天,她同往日一樣下班。
剛進家門,便聽到“砰”的一聲,彩花一下子從空中飄下,自己則站在了一片五彩繽紛之中。
一雙大手從背後輕輕捂住了她的眼睛,溫熱而又熟悉的氣息撲在了她的後頸上,癢癢的,不用想她也知道對方是誰。
沈魚白跟著對方的步伐,停頓在了房間的中央。
安東離這才將手放下。
沈魚白簡直都快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了。
客廳裏的家具都被移出去了,但卻並不空蕩。
正中央裏,是用蠟燭擺出的巨大愛心,而此時自己就站在愛心的正中間。
燭光將屋子點得通亮,沈魚白這才看清屋子裏擺滿了玫瑰,空中停滯著粉色的氫氣球,不過很搞笑的一點是,每個紅氣球上都是十分幼稚的卡通圖案,與此刻浪漫的場景十分不搭。
沈魚白想了想,安東離應該是不會犯這麼低智的錯誤的,那些紅色的氫氣球絕對是她那個衰兒子沈子安弄的。
沈子安啊,還真的是哪裏都有你啊。
“嫁給我好嗎?”一個回身的功夫,安東離便身著西裝,手捧玫瑰向她慢慢走近。
離近,安東離直接單膝跪下,將裝有戒指的盒子打開。
說來也奇怪,這樣一個小小的指環,帶在一個人的指上,一套就是要套一輩子。
沈魚白被盒子裏那枚鴿子蛋鑽戒散發的光芒所閃到,心裏默念,總算是還有點誠意。
嗯,看在鑽戒的份上,她就勉強同意吧!
“嗯。”沈魚白輕輕點頭,將手指伸出,這一輩子,她是被安東離給鎖定了。
昏黃的燭光揮灑在安東離的臉上,她頓時想起了學生時代的那個下午,安東離站在高高的領獎台前說著感恩詞。
那一句話,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海浪為劈風斬浪的航船餞行,為隨波逐流的輕舟送葬。”
也許她就是在那個時候愛上他的吧!
所以在酒店的那一夜,見躺在自己旁邊的人是他後,她沒有責怪,而是選擇驚慌失措的逃跑。
也或許,後來要是沒有安東離的出現,自己這輩子可能也就是收收租,混混日子,渾渾噩噩的就過去了,根本就不會拾起自己曾經丟失過的夢想。
但好在,老天對她不薄,這麼美好優秀的男人,終究還是屬於她的……
兩年後,下午,產房傳來好一通慘叫聲。
安東離守在產房外,心裏焦灼不已,聽到沈魚白的慘叫,差點沒推開病房門,直接衝了進去。
好在,很快,手術室裏的燈暗下。
醫生走出,摘下口罩:“母女平安,恭喜恭喜。”
安東離聽到醫生的話,這才安下心;來。
沒與醫生多過寒暄,便立馬衝進病房,這一回他總算是趕上了。
可沈魚白第一次生產時,他不在她身旁的遺憾,隻能換做溫柔和守候,用一輩子來彌補了。
“子安啊,你妹妹出生,我怎麼瞧著你不太高興呢?”沈大海看著一副苦瓜臉的外孫,忍不住問出了口。
“哼!”沈子安轉過頭,沒有理會沈大海。
他默默的望著牆壁獨自傷悲,他的億萬家產啊,又要被瓜分了,他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呢!
在看過沈魚白後,安東離和沈大海倆翁婿便一起去嬰兒房看望剛出生的小寶貝。
誰知,安東離剛一靠近,就被對方直接一腳踢在臉上,白皙的俊臉上即刻出現了一個小紅腳印。
嘿,勁還挺大。
沈魚白希望孩子遺傳自己大力的夢想終於得以實現,足以可見,平日裏的香沒白燒。
之後,沈魚白和自家老父親沈大海為女兒取名這事沒少爭執,病房裏都是他們兩個嘰嘰歪歪的爭吵聲。
最後,還是安東離忍無可忍,喚了一聲:“安靜!”
繼而,爭吵的二人真的停住了。
“安靜好,以後你就叫安靜了,高不高興啊?”沈大海懷裏抱著外孫女,將名字就這麼定下了。
安靜——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如此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