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上)天下三問,三問天下(1 / 2)

一、

“道:宇宙萬物存在之本。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德:芸芸眾生延續之母。有德,道中之妙,無德,道中之魔。道為體,德為用......”

清晨,雲霧縈繞的雲隱山,鳥語花香之中,講經論道之聲時時傳來。回蕩在雲鶴飛舞,鬆濤起伏的山巒裏。

這個聲音直到圓月當空才結束。時時傳來狼嚎的山中,一時間多了許多忽明忽暗的燈火。

“今日真是收獲斐然。”“可不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前日霍兄相邀,你不是還言稱,道不同不相為謀嗎?”“莫言莫言,羞殺死人了。井底之蛙的狂妄。”“哈哈哈。”“五聖山就是五聖山,名不虛傳。”

“世人傳頌五聖山的神秘莫測,往昔未曾謀麵。一時的輕狂再所難免。”“彩虹瀑、蘭花穀、雪梅崖、竹海、菊芳原,不僅是尋常百姓仰望一生的地方,不也是我們這些文人誌士向往的地方嗎?”“聽說商隱大人就是出自五聖山?”“嗯。還隻是外院普通的弟子。”“不會吧。”“什麼不會?今日講經師尊才是內院弟子。”

“這樣一說,當真是如此。”“何以見得?”“商隱大人經國緯世之才,我們有目共睹的。今日聽到的可是天地大道。”“難怪傳說,同為修道之人,有人本領通天徹地,神鬼莫測;有的是雄才偉略,才名天下。”“內院與外院之分,實則為出世、入世之分。”“何為出世?何為入世?”“這就說來話長。”

“今日不如去李兄隱世茅屋,秉燭夜談?”“好提議。”“好什麼?明日不想再聽了?”“經要聽,理也要論。”“兄台還被天下人稱之為:書畫第一。聞得書香,還能安然入睡。看來徒有虛名之輩。”“五聖山講經,對我等可是千載難逢,唯恐聽漏半字。沒有精神--罷罷。天下也就你的口才了得。”“非在下口才了得,隻怕今日聽經眾人,都是如此。你且回頭看看。”

這群文人雅士在圓月下望向層層疊疊的雲隱山。燈火隨山風跳躍的地方,一間間樣式各異的房屋。人們或在屋裏秉燭高論,或在月下長談。隻讓這些人相視一笑。

幾個提著燈籠的人從山下匆匆而來。“莫兄,這樣趕路,去往何處?”“遲了,遲了。都怪你,未聽得聖人教誨。”“怎麼怪我?我隻聽得聖人在雲隱山講經。誰能知道是遇賢坡?雲隱山出名的地方多了。月下台、聽濤嶺、棲霞峰,還有--”“得了,得了。又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哈哈哈”......

天剛放亮,遇賢坡的崖邊許多人盤坐在地上。任夜裏的露水將衣衫浸潤也不在意。雖然相互熟識的人不少,卻沒有交頭接耳,頂多用目光算是打個招呼。靜靜聽著山中的花香鳥語,感覺著天地間光線的變化。與其說他們是來聽經的,還不如說是來朝拜更貼切。朝拜天地大道的真諦,人生變幻的感悟。

黑辰子、白辛子領著童子前邊引路,三個五旬的人陪同一位差不多年紀的婦人而來。早已等候,坐好的眾人紛紛施禮。白辛子上前道,“昨日我竹海的柳師侄講了道與德。今日本想繼續,可是聖人到此不易,當請聖人。”說完他回望了婦人與兩位麵色發紅的人。“今日當請北隅野狼穀鬼巫作講。遠來是客。”婦人見了也不推脫。

鬼巫開始講巫、醫、卜三者理論本源時,七皇子華文跟隨一群人從山下滿頭大汗的到來,他們入鄉隨俗的自尋地方盤坐。這兒的動靜,讓白辛子身邊的童子望了去,不由的皺起眉頭。龍羽在最邊緣處盤坐著,聽的如癡如醉。

“臭小子,又來混飯?”龍羽耳邊響起童子的聲音,嚇的他一顫。“又聽不懂,還來裝文雅。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嗎?”童子掃了眼麵前的人們問道。“諒你也不知道。他們是京師還有附近州郡的文人高士。琴棋書畫對他們隻是基礎,聲名可都是滿天下的。你混在他們之中,不覺得害臊嗎?快些離開。”

“講經念道,可沒說隻有這些人才能參加。雖一時聽不懂,可以像圍棋一樣慢慢學。”龍羽一提圍棋,童子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好好學吧。我可不再管你的飯。”“哦!是白老前輩請我來的。”童子的臉色脹的發紫。衝龍羽做了鬼臉,恨恨的離開了。

中午用過餐後,遇賢坡的講經念道又開始了,此時來的人由早間的數百人增至上千人。與昨日之始的近百人猛增了十幾倍。遇賢坡的偌大的場地由寬敞變的狹窄起來,秩序依舊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