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別讓他跑了。”“呂安民,留下狗頭。”“為部族報仇。”草原上,一隊各種族的生靈叫囂著,對落荒而逃的人進行著追擊。像獵物一樣被圍捕的呂安民隻管打馬奔逃,不敢回頭張望。“嗖嗖--”三枝狼牙箭擦身而過。呂安民感到自己跨下馬匹的汗將自己的衣褲都快浸透了。
原以為經過龍羽的一番秋風掃落葉似的行動,乳淚河以南的千裏範圍內再無獨立的部族。日月山一行才放心大膽隻帶上數人,沒想到危機依舊存在。呂安民的大意,不僅害死了同行的人,讓自己也陷入困境。
突然,天空中落下一道閃電,將追呂安民最猛的人,連人帶馬劈的人仰馬翻。之後是第二道、三道.....更多的閃電劈下來。天空晴朗,萬裏無雲,追擊的人紛紛抬頭。隻見一個女翼人在空中盤旋著。
“有神靈保佑,快走。”“逃呀。”追擊的人驚叫著,一哄而散。女翼人見他們去遠,向呂安民追了去。
女翼人追上呂安民時,他的馬匹與本人都躺在草地上。呂安民看著女翼人從天而降,正是息羽,兩人相視一笑。“你受傷了。”息羽開口說道。呂安民才感到自己脅下痛疼傳來,其實全身都似散了架一樣。
息羽讓呂安民爬著,隻見他脅下插著枝折斷的狼牙箭。上前就拔了出來,之後趕忙念動咒語,止住了噴湧而出的鮮血,傷口自動愈合著。“中域,自從有了龍羽,戰亂就不斷。”息羽邊與他治療邊說道。“整個世界,沒有鬼泣城之前,紛爭沒停息過。啊--”息羽皺著眉頭狠狠一巴掌拍到呂安民的傷口上。
“你--”“我為你好。說話就聽著,別插嘴。”息羽繼續治療著,並警告道,“我們羽族有俯視大地的能力,自然看問題比你們地上跑的洞察力強多了。”“我們此生不及你們眼界開擴,一生隻能仰視天空。追求弄懂自己不清楚的世界,絕不會妄自尊大。啊--”息羽連連給了呂安民傷口兩巴掌。望著他痛苦的樣子不免笑出聲來。
鬼泣城祭祖節初見,兩人沒有一句言語,彼此感覺是最幸福、最幸運的人。而今開口之後,彼此意見絕對不和,幸福、幸運依舊在,隻是另一番滋味。或許這便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
“你怎麼在此地出現?”呂安民問道。息羽笑容立斂,擰著眉頭。按理說,他應該先問自己的名姓才是。雖然彼此都知道對方底細,隻是此問非彼問也。“放心,隻是路過。並非來打聽鬼泣城的虛實。”“看來是上天安排你來的。”呂安民說著翻過身來,與雙手猛力向自己傷口按來,之後失措不及支撐身體的息羽撞了個滿懷。
息羽第一次感受心儀的異性身上散發的溫度與氣味。慌忙中尋著支撐欲起身,隻是每次與呂安民的接觸讓她都有受雷電襲擊的感覺。息羽整個人無力的爬在呂安民的懷裏,臉扭在一側羞的通紅。呂安民自覺失禮,隻是騎馬奔逃了幾個時辰,加之受傷,那還有多餘的力氣。
息羽張開雪白的雙翅蓋著兩人。陽光、草地,瞬間兩人感覺世界隻剩下了他們。
先前追擊呂安民,之後逃散的人,在草原上又聚集在一起。他們派出一人,飛馬直奔鹽澤國而去。
午時,烈日當空。一隊運糧軍士個個光著膀子,汗如流水般從額頭沿著身體上向下流淌著。
領頭的軍官搖了下裝水的皮囊,發出氣體的聲響。“頭兒,我們中域的夏季,這樣可是要死人的?”一個軍士上前說道。立馬招來軍官的怒目,“不這個時候運糧,那才是真的找死。”“龍羽這群人,隻會拿我們運糧隊死磕。真正的大軍,連人毛也遇不上。”“國王一世英明,遇上他也是沒辦法?”
“鬼泣城與我們鹽澤國八杆子打不著。自從什麼部落聯盟來了,天天瞎折騰。”軍官一聽,更是火冒三丈道,“雅布依那小子,毛都沒長齊,仗著國王對他的信認,四處豎敵,有什麼辦法?看看部落聯盟的家夥,在荒漠與大草原之間瞎轉遊,還得讓我們給他們送吃的。”“可不是。倒了大黴了。”
“前邊進入土林了,小心埋伏。”軍官遠遠望見荒漠風化的土林,大聲提醒道。“這麼熱的天,鬼才會出來。”“可不是。”“頭兒,去土林處休息下吧。”“就是,又沒水,天又熱。”軍官觀察了下四周情況,再看看十分狼狽的兄弟們,下令道,“快去土林,休息後,馬上趕路。”“謝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