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雨後草原,淒淒秋草掛霜露。民間傳說動物吃了這種草會得胃漲氣,直到氣鼓的生靈死亡為止。因此有經驗的牧民絕對不會大青早就放牧,而是等到近午時分。無論這種說法是否正確,最少證明凡事時辰、時機很重要。
一群野鹿正在帶有霧氣的草叢中警惕的吃著枯草。忽然,它們一動不動的如木雕般。再動時先是一聲鳴叫,群鹿如離弦的箭四周奔逃。之後又彙集一群向它們認為沒有危險的地方逃竄著。
“嗖嗖嗖”三枝狼牙箭帶著風嘯聲射向領頭的三隻大鹿。“啪啪啪”狼牙箭距離大鹿不過咫尺時,被不知什麼地方飛來的箭枝截住,六枝箭應聲落在地上。再看草原上,三個騎著馬匹的人類與一名豹騎士獸人各執弓箭出現。其中一個人類的戰馬見了豹子嚇的揚蹄長嘶。
“將軍,殺了他。”屬下讓自己坐騎平靜下來後的請命,為首的中年人將軍不為所動。屬下定眼再看時,隻見豹騎士身後的薄薄的霧氣中出現不少或騎狼、騎豹的獸人。
中年將軍非常平靜望著對方,他的坐騎同樣的寧靜。這種氣度讓兩名屬下不得不佩服。他們看著占數量優勢的獸族都拔出兵刃,心情不由的緊張起來。他們的手放到自己刀柄上時,感覺都沒氣力握緊。獸族眾人突然掉頭跑掉了。
“將軍,這群散兵遊勇為什麼不動手?”一名屬下大膽的問道。“你們的父母以為當將軍的親兵是最安全的。現在感覺如何?”將軍的反問讓兩名屬下神情非常不自然起來。“想知道為什麼?一會兒答案就來了。”
兩名屬下正納悶時,隻聽著遠處傳來馬蹄聲。轉眼間,一隊人類軍士到了麵前,帶隊的是興北城副將餘慶興。
“慶興,我出來打獵散散心,不必勞師動眾。”“兄長--哦!大帥。”餘慶興心急火燎道,“豐州去天鍾城了。”“什麼?”一向穩如泰山的將軍瞪大眼睛,圈馬欲去,揚起的馬鞭卻沒落下。他正是興北城的主將餘慶元。“奉命接豐州回興北城,大帥正巡查關寨。豐州他小住幾日不見大帥回城,就--”
“大帥,快些派人去護住豐州的周全。”餘慶興請命之後直盯著兄長。餘慶元臉色嚴肅中緩和了些許,“這孩子久在山中學藝,也該曆練曆練了。”兄長的反應讓餘慶興很是不解,餘慶元雖有一妻四妾,唯有此獨子。平素雖說是不驕慣,實質是愛不釋手。邊關情況本就不同與內地,何況此時此刻各方關係微妙。
“報”一騎飛馬高喊而來。“稟將軍,安西國太子派特使求見,請速回興北城。另雨師國威遠將軍也有來使。”
“慶興,你說他們來使所為何事?”餘慶興知曉兄長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快速的名實相符,可是他真就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餘慶元歎了口氣望著大地。
“大帥,你是說他們來為了土地一事。可是--”餘慶興領悟到自己的提示,讓餘慶元想開心卻提不起精神來。“可是我們並非天策軍的主帥?”
“姨父這天策軍主帥雖沒朝庭親封,但實質如此。”一名親兵開口道。“可不是,而今天策軍中還有誰的威望比的過世伯。”另一名親兵補充道。“兩位小將軍所言不假,而今天鍾城中劉鎮小賊搞的烏煙瘴氣。他自己更是連城池半步也不敢離開。這樣的人怎麼統領天策軍?”“天策軍論起淵源本就是我們將軍家的。”......
餘慶元聽著眾將士的議論,目光中有了種無與言表傲氣。餘慶興卻是心驚膽戰起來。
興北城,遠處看是草原上孤城一座。到了近前才知道大有玄機。城四周是天然的又寬又深的溝壑,想要入城,必先下到溝壑下。更奇妙的是,此處是全石基,青草隻是生長在其上的一層浮土上。興北城更是全石結構,人工城池與下方天然洞窟混然一體。此處如有足夠的糧食、器械,怕是任是誰也別想攻破。
夜,一隊運糧隊到了興北城。餘慶興查驗之後,讓軍士們卸到地下倉庫中去。而他徑直向守備將軍處。
“慶興,你來了。糧食卸完了?”守備將軍房中,正在燭下看書的餘慶元見兄弟到來問道。餘慶興猶豫了片刻,鼓足勇氣問道,“將軍。”“沒外人,這麼見外做什麼?”“將軍,”餘慶興思索下堅持叫道,“劉鎮早就不給我們發派軍糧。這些軍糧是什麼地方來的?”“哈哈哈。”
餘慶元一聽就笑了起來,之後衝自己親兄弟言道,“他不送來,就不能自己去取嗎?”“啊--真是--”餘慶興大叫起來,讓餘慶元為之一驚。“近來隻聽聞押往天鍾城的糧草被遊散獸族劫去。莫非兄長真--”話未說完,到是讓餘慶元很是佩服的望向自己這位兄弟。看來假以時日,再膽小的人也會慢慢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