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嘎--嘎--”天際傳來落單的大雁叫聲。枯草淒淒的黃花溝草原,陣陣寒風吹過,提前讓人感受到冬的氣息。
草叢隨著風的強弱起伏著,一群鐵馬金戈的漢子如雕像般時隱時現。他們不少人望著從頭頂飛過的那隻大雁,心潮也隨著枯草而起伏不定。浪跡天涯,心中有家。對家的歸屬感,將會由誰來給予。
旁邊山上傳來馬蹄聲,轉眼間那人到了眼前。“鄧大哥,山那邊何元聖被長毛圍了。救--”“跟我來。”鄧姓之人未等來人話說完,叫囂著就拔馬向山上衝去。其它人發出各種怪異的叫囂聲緊跟著。
“鄧鬆大哥,何元聖可是我們的死對頭。”報信那人自言自語的小聲說道,再看四周隻剩下自己一人。他腳踢馬肚,人隨著馬匹竄了出去。
大山的另一側,一群獸族將一群服飾十分混雜的人類圍住。獸族更是自行分為內外兩隊,裏邊的獸人全部徒步,與自己的坐騎形成戰鬥小組不停進攻。豹、狼坐騎本與騎士主人心靈相通,步戰配合的更是天衣無縫。外圍豹、狼騎士不停的叫囂著轉圈。這是草原野外戰最典型的戰術。
乍一看,獸族外圍人像是啦啦隊,實際上這是不可缺的心理戰法。無論任何相鬥,士氣決定強弱,無關勝負。外圍叫囂的作用不僅僅於此。
隻見被圍的隊伍一邊防禦,不時在獸族薄弱處,一位醬紅臉的人類大漢領軍突襲著。每當他衝破獸族第一道戰線,外圍叫囂的獸人就會上前進行狙擊。內圍兩側獸族更來夾擊。如此以來,任人類屢屢突破第一道防線,最後又不得不退回到原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讓醬紅臉的大漢憤怒卻無計無施。
這時,山上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一時間讓獸族難以抉擇去留。愣神間,山上的人衝到麵前,一個照麵獸族就折了二十餘人。一聲口哨聲,獸族非常有序的退走。餘下的兩幫人類卻是沒有一刻鬆懈,個個瞪大眼睛注視著對方。隻等一聲令下,雙方再次撕殺。
鄧鬆與那醬紅臉的大漢手執鋼刀相向走著,兩馬一錯蹬,“啪”兩隻大手擊打在一起。
“鼓錘,我欠你一條命。”“陷陣,自家兄弟。”“哈哈哈。”兩人馬匹錯開後都哈哈大笑起來。醬紅臉的人就是何元聖。
鼓錘之意為:不敲打就不響。陷陣含義更是不必解釋。兩人在軍中出處、結怨一目了然。
笑過之後,何元聖與鄧鬆領著各自的人馬向著不同方向而去。“嘎--”天空傳來聲大雁的聲音。
中午時分,一群野鹿尋尋覓覓的來到山前。明明是群野生鹿群,其中四隻大鹿之上坐著人形生靈。兩個女精靈,一個獸族少年,另一人則被披風鬥篷包裹的嚴嚴實實,且蒙著麵。四人下了坐騎,鹿群依舊不散開逃跑,而是散漫在四周喝水覓食,情形著實讓人稱奇。
“紅蓮,把你送到目的地了,我們可以離開嗎?”一個手拎長劍的精靈向身邊的女精靈問道。“紫蓮師組,紅蓮若不開口,我們不必相問。”獸族少年開口招來紫蓮的大白眼,感覺如此不解氣,更是上前狠狠推了少年一下。“這麼著急離開?待我見到草原的主人。你們就可以走了。”
紅蓮說完,不理會紫蓮的作怪的反應,上前幾步。那包裹嚴實的人趕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聲問道,“確定是這兒嗎?”紅蓮衝他點點頭。“可有危險?”男子的話讓紅蓮還以微笑。卿卿我我的樣子讓一臉不悅的紫蓮不由的望向獸族少年,眉宇不禁緊擰到一起了。最後恨恨的扭過頭,與獸族少年拉開距離。
紅蓮口中念念有詞,手舞足蹈的開始了。隨著她祈禱的開始,周邊逐漸來了許多生物。它們個個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紅蓮,更有的趴在草叢中,樣子像虔誠的教徒,等待自己信奉的神的降臨。
時間一秒秒流逝著,周邊的大地漸漸發出光芒來,之後是每株枯草。大白天發生這種情形,讓獸族少年看的懷疑人生。
當光芒越來越強烈,亮的連人的眼睛都睜不開時。突然,所有的光芒如破底的湖,都向一個點上彙聚著。“啪”的一聲,萬物恢複正常,隻見紅蓮全身脫力的倒在地上。獸族少年急忙上前兩步,發現被包裹嚴實的男人搶了先機便放棄了擔心。“怎麼?沒事吧?”
“紅蓮和我一樣是自然界的精靈,當然沒事。你這樣抱著她,是不是想娶她?”紫蓮的搶白讓包裹嚴實的男子眼神變的不自然起來。“他們不在這兒,你們走吧。”紫蓮一聽到紅蓮開口,急忙扯著獸族少年的手就離開了。
“你們一路上說什麼草原之主,是什麼意思?”離開很遠後,獸族少年掙開紫蓮的束縛,忍不住問道。“不該問的別問。”紫蓮看到被自己打擊的不知所措的少年又生起善心來,“龍寶,你可知道獸族起源於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