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水都城中,處處張燈結彩,一派歡喜的景象。然而,宮中的龍羽卻是不怎麼開心。
“夫人,夫人。”幾個宮女追逐著一身新婚禮服的珠瑪。“王,看我好看嗎?”珠瑪扭動著身形開心的問著龍羽。“夫人,新娘子隻能新婚之夜才能見新郎,否則不吉利。”“這兒的禮儀真麻煩,還是我們中域的好。你說呢?王。”珠瑪見龍羽勉強一笑,上前就擰了他耳朵一下,隻讓眾宮人們看的目瞪口呆。
夫人是對珠瑪的特殊稱呼,因為無論叫王妃還是叫其它的都不適應。王後嗎?宮人可是不敢隨便亂叫。畢竟要嫁給王的是原環東國公主羿苑,是珠瑪前來攪局,讓這場初秋的婚禮拖到晚冬才辦。
水都城的氣候不似其它地方,雖然也分四季,嚴格而言不過兩季。夏秋太過炎熱為一季,冬春隻是比那兩季好上一點點,算是比較涼爽的一季。
“小心身孕。”龍羽顧不得耳朵的痛疼與王者的尊嚴,擔心的提醒道。聞言讓珠瑪含羞一笑,放開龍羽,不由的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聽聞龍羽要大婚的消息,珠瑪盛怒的領人要來宰了這個薄情寡義的人。半路被曲陵攔住,一通勸說,還給了她一個錦囊妙計。而今是一一實現,果真曲陵說的非常正確。龍羽外冷內熱,一旦與之有關係,你不用辛苦尋他,他會處處掂記你。想到此,珠瑪傲氣的一轉身離開了。
“王。”一個內侍前來。“那邊如何了?”龍羽問的是羿苑。“沒有再生氣,看來公主也是看開了。”
那日,一直不願見自己的羿苑突然求見討論結親一事,著實將龍羽嚇了一跳。後來珠瑪出現,占據了作為婚房的宮殿,一出又一出的折騰。龍羽乘機出走,隻落個輕閑。然而被珠瑪算計的那一夜,真就珠胎暗結了。加之曲陵等官員的相勸,言什麼若讓原環東國民安心,結親是最好的方式。
“看開了就好。隻是委屈她了。”龍羽喃喃道。讓內侍見了,感覺那個真正看開的人是眼前的王才是。再一轉念,公主羿苑也是委屈,讓一個野丫頭處處壓上一頭不說。平生一次的大婚,來賀的人根本就沒有。龍羽一幫子官員們雖然都送來了賀禮,都以要務在身未來。不過也是,自從王進了水都城,各地降服後。整肅次序,正綱紀外還要抵禦外敵。這塊大地上各類雜事本就盤根錯結。好在婚禮有水都城其它五大世家鼎力支持。
公主羿苑的寢宮中,宮人正在為其梳裝打扮。羿苑一身新婚禮服,似如出水芙蓉般。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珠瑪是黑是俏,羿苑是白如玉。兩者各有風姿,然其都帶有股英氣。珠瑪剛顯於外而柔在內,羿苑剛恰恰相反。
“你們退下吧。”羿苑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一陣陣陶醉。“是。”宮人們應諾退下。隻聽得身後公主羿苑的笑聲傳來,先是異常開心的,隨之是變的顛狂,再之後大聲嚎哭,又輕聲抽泣的歌唱。仔細聽來卻是鄉間流傳的一首童謠:螢火蟲兒提燈籠,隨風輕舞找哥哥,一村村,一莊莊,尋到哥哥有糖果,山高高,水長長,哥哥回家莫再躲,螢火蟲兒提燈籠......
嚴家大宅之中,隻見家兵們個個磨刀霍霍。各種準備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嚴統一路走向父親嚴壁山所居的屋中。
“那幾家都準備好了。”嚴壁山一見兒子回家,起身上前問道。“伏家、婁家隨時可以拿下城關水門。”“騰家、伊家呢?”“騰家負責組織城外各路人馬業已就位。伊家說是去對付靖安島的人。”嚴統的一一解答讓嚴壁山眉頭一皺。伊家還是一如既往的滑頭,關鍵時刻留一手。“另外--”“說。”
“長風國的鎮南將軍說千裏奔襲有諸多不利。不過今夜他會對貓鼻山諸城會同時發起進攻。”“什麼?這群畜生。”嚴壁山驚恐的用手扶著兒子,嚴統則將剛剛得到的一方傳書遞了去。“爹,當下該如何?爹。”
嚴壁山臉色由恐懼緩慢變為冷酷,“即刻動手。”“不是約定--”“什麼約定?讓下邊將火攻用具準備好。一旦失利,將水都城給我燒了。我嚴家得不到,別人也沾不著。”“爹--”嚴統得了父親的命令,猶豫片刻後接受了。嚴家能否鹹魚大翻身,全看此戰。隻要勝利,一切都會擁有。
嚴統欲離開,被嚴壁山拉扯住問道,“龍羽若未死,他會向什麼方向逃?”這個問題與其它幾家聯絡時,他們也問過。雖然上下城是距離水都城最近的勢力堡壘,但對於無妄江卻是逆流。為逃命,當然順著無妄江出城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