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朗朗乾坤下,海麵風平浪靜。十幾艘大小不一的商船、客船、漁船卻是櫓、槳齊用,打的海麵上水花亂濺。
“快點,快點。”“若能逃脫,每人賞--這一船的貨物全賞給你們。”“祖先呀!保佑,保佑我們順利脫身,必定送上高香。”“兄弟們,加把勁。別讓他們追上。”“沒風,不能張帆,若是--”......
每條船上用著自己的方式祈禱、努力著。平靜的海麵無聲無息的冒出幾個黑點來,之後從水底又鑽出不少身影。
“海族,海妖族。”“精神振作起來。”驚叫聲激勵著本就神情緊張的人們到了崩潰的邊緣,不約而同的跑向槳位,幫忙了起來。讓早已汗流如水的水手們怒目,心道:發現情況不一直努力,等確認了再來,僥幸心理還真是玩到了極致。
眼看著海妖族軍士距離船隻越來越近,人們越來越絕望。自從海族進攻陸上生靈,所過之處與蠻族入侵一般無二。
水路,傳統的交通方式變的凶險。古人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世代生活在海邊的生靈自然不會遇到危險就全部放棄延用千百年的出行習慣。唯將一切命運交由上蒼來主宰。
“嗖嗖--”還有數丈,海妖族就追上落在最後的商船了。幾枝狼牙箭從一條客船上飛來,數名海妖族軍士應聲沉入海水中。突入其來的事件讓海妖族軍士放棄原來的目標,向射箭的客船而去。隻讓一船的人對立在船尾十來歲的引弓少女恨之入骨。人道:紅顏禍水。小小年紀就懂了引禍上身,長大了還了得。
另一名少女手提鐵錨護在引弓少女身邊。轉眼間,兩壺箭枝用盡,更讓一船的人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小丫頭。風俗而定,少女十三四便為成人,引弓少女身體發育上看差不多,隻是護衛她的少女似小了些。怎麼看也隻有十歲左右,力量之大,提著鐵錨跟燈草般的感覺。
明眼人知曉兩名少女非凡品,但畢竟年紀尚淺。一時逞強,不但不能救人,還會惹禍上身。追逐的海妖族人數與裝備上來看,隻是一小隊巡邏的。一同逃亡的卻有十幾條船之多。按航海經驗來分析,海族頂多禍害一兩隻船就罷手了。而如今,殺了對方的軍士,怕是對方不複仇是不可能的。
果然,追逐的海妖族軍士突然間放棄了。讓各船上的人們心中一寒。平靜的海麵,海妖族軍士所在的水位不斷的提升,瞬間便有幾十丈之高。再看時,那幾十丈的水牆向落葉般的船隻蠻橫衝撞了過來。
海族在陸地上戰力本就高,因為它們個個體質比人類要強壯許多。海中更是他們的天地,弄潮改變天氣是其拿手絕活。尋常的追逐,不過是無聊之中的嬉鬧。不想真正惹毛了他們。
十幾條船,眨眼間被水牆撞翻、吞沒。落水的兩名少女想相互牽著手,共付黃泉。一群光屁股的人形在水中自由的活動著。其中一個麵像純樸的男孩笑著向她們遊來,之後她們便昏了過去。
兩名少女醒來,發現海灘上有許多人,個個衣服透濕。看樣子是逃過了生死一劫。
“哪來的海盜?給我捉起來。”一名手背上有刀疤的中年人領著五個軍士氣勢洶洶而來。“官爺,可見到你們了。我們都是良民,還記得我嗎?給你們送過軍糧。”一名船老大樣子的大漢趕忙笑臉上前解釋。
“哦!什麼時候做了海盜?”“不不,是遇上了海妖族。”“是呀!官爺。”其它人也附和道。“嗬嗬。”
手背有刀疤的軍官為之一笑,之後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好一群刁民,遇上海妖族,連官兵也是十有八九回不來,何況還在海上。拿下,統統拿下。”軍官下令,屬下更是凶神惡煞般動手。見多識廣的船老大,從懷中掏出用命掙下的銀子,雙手奉上。軍官拿了銀子,狡詐一笑道,“這個我記起來了,他不是,拿其它人去。”
有了榜樣,剛剛逃過生死劫難的人們,知曉又入了狼窩。能逃脫的方式很簡單,便是交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否則,下場不比落到海妖族手中好多少。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敢做這等事?”又是那少女,怒目上前。這一回讓人非常確定,百分百紅顏禍水。少女被水浸透後的身姿,讓方才一心為財的軍士們眼前一亮。今日真是幸運日,得了錢財還有豔福。他們帶著奸邪的眼光直衝少女而去,讓其它人們趕忙四散逃遁。
少女似不識水性,被水一嗆,身體大受影響。又被數名軍士圍著調戲,身上衣衫轉眼間被撕的稀爛。讓一心想與之理論的少女大為光火,暗下決心,正在動手。幾個光著膀子的少年出現,一通拳腳打的那群軍士抱頭鼠竄......
“客官,小心點。”同樣是這片沙灘,而今往來的客船、商船、官船絡繹不絕。夢溪與黃冥賢在人群中立在那兒,癡癡發笑。一隻手在她們麵前晃動,南天曲的出現也沒改變什麼。“到了海上,你們倆一直神神秘秘的,現在又犯傻,到底怎麼了?對了,你們還沒說三年之約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