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長風國,新京城,一身血汙的韓炅望著應龍國進攻人馬退了去。與其它軍士一樣長舒了口氣。
“清理屍體,準備防禦。”韓炅高聲下令,欲將寶劍入鞘,發現劍鞘早就沒了蹤影。才想起來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他用劍鞘丟向攻上城頭的敵人了。亂糟糟的戰場,再要尋回來,怕是不可能了。
韓炅倒提著寶劍一路撫慰著軍士們。一個士卒向他跑了過來,“稟將軍,方才進攻。城中有奸細乘機作亂。已經被盡數拿下。請將軍定奪。”說話間,城下一隊被縛的軍士押解而來。
“韓炅,韓炅,出來見我。”“姓韓的--”“叫什麼?跪下。”“我有何罪?”……城下押解的軍士將被縛的人強行按著跪下示眾,偏偏有幾位性格非常火爆、倔強。
“尋我何事?”城頭之上,韓炅探出身來喝問道。讓正在忙活中的軍士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觀望起來。“韓炅,可還認識我?”“認識,應龍國時一直追隨本將軍,豈能不認識?”“那好?”被縛軍士掙開強按自己的士卒,上前一步言道,“韓炅,新京城早就是一座孤城。可是我講義氣,沒有離去。目前情形,為何你非要拖著兄弟們進鬼門關,一切不過是為了一已之私。”
“胡說。叛逆。”早有軍士上前一腳踹倒那士卒,刀掄圓了就要劈下。“助手。”韓炅在軍心浮動時叫停。讓行刑的軍士很是不解。如此動搖軍心者,昔日將軍都是當機立斷的處理了。怎麼今日—多讓叛逆說一句話,軍心更是不穩。
被縛的士卒起身,狠狠瞪了眼踹自己的軍士。繼而望向城頭繼續說道,“你已經調往下川郡。可有此事?”“有。”“新京城中數萬軍士,你能帶走幾人?”這次韓炅沒有應答,也無法應對。
長風國,下川郡將軍南念恩領軍出師海上,全軍覆滅。他的人頭被海妖族靈沫送到應龍國後,長風國便下令韓炅接替南念恩之位,組織進攻應龍國。
南念恩的人頭回歸長風國後,報複性的進攻也全線展開了。應龍國則是防禦為主,唯有新京城被連日進攻。
韓炅調走的消息早就傳開了。韓炅不走,誓與朝夕相處的兄弟們生死與共。正是這個原因,讓新京城在猛烈攻勢下固若金湯。奇怪的是,新京城守軍每日都有逃走的,從未間斷過。過去都是以內奸為由斬首了事,不想今日遇上個硬角貨。
“叛逆內奸,還敢多言。”提刀軍士應變奇快,被縛的其它士卒也不傻,紛紛上前踢踹著對方。押解的士兵一見這情況,也是個個上前,一頓亂刀砍殺,被縛的士卒倒在血泊之中。“看到沒有,這便是背叛的下場。”……
這日,新京城將軍守備府衙,韓炅靜靜在坐在大堂之上。聽著外邊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心中知曉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將軍,捉到的逃跑士卒不能再放了。”軍士焦慮的稟報道,“數萬軍士,要防守南北兩城,還在守備島嶼。原來力量就非常有限。”軍士見韓炅沒有回應,不禁改了話題,“將軍,不如早些離去吧!在這兒,還等什麼?”
等什麼?韓炅死守新京城的確在等一個人的到來。隻有見到他的麵,走與留都非常有意義。
又一軍士小跑著進來,“將軍,下川郡諸將又派使者來催促了,隨身還有朝庭欽命文書。小的暫且給擋下了。將軍,再不走,可是違反朝庭聖意。要被治重罪的?”“新京城有我們在,將軍大可放心離去。”“不錯,我等受將軍恩惠,也是報效的時候了。”
兩名軍士的苦勸,讓韓炅起身走到他們麵前,手放在其肩上,拍了拍。
新京城外,應龍國大營,一批批新軍士列隊進入,隨軍校尉韓星兒也在其中。
午後,中軍大帳外,校尉韓星兒在烈日下汗流浹背的一動不動的立著。讓護衛也是看不下去。
“這人今日才補充而來,立即想請求加入明日的攻城,真是立功不要命了。”“會不會是龍驥營,或羽林營的?他們可是一群小瘋子。”“不瘋怎麼能成,沒看到軍中他們升遷最快。”“死的也最嚴重。”
“他身上沒徽標,不是龍驥營、羽林營出來的。”“你看清楚了沒有?那不是徽標是什麼?”“伏波書院的?”“這幫小子沒經曆生死,真不知怕字如何寫?”“不用說,對龍驥營、羽林營不服氣的書院派。”“唉!年紀輕輕,一心尋死,神靈也是擋不住。”
“補充兵員一般都是加老兵隊伍。上戰場前先要觀戰數場。”“立功心切嗎?自然不一樣。”“這樣上戰場,不出什麼亂子就萬幸了。”“別說了,讓他好好想想吧。反正將軍不接見。”“年青就是資本,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