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怎麼了?”後邊被阻的百姓小聲問著前邊的人。“鬼門關,你說呢?”一聲回應,讓焦躁的人們老實了許多。這是民間對英雄城現在的稱呼:城門就是鬼門關,閻王好見命丟完,小鬼難纏命不全。
正在人們心中盤算著今日是那位出門沒燒高香要倒黴時,擁擠的人群動彈開了。不由的讓百姓更是納悶,按往昔的經驗來推斷,八成可能是要明日才能正常。今日是怎麼了,處理的如此快?心中再有好奇,也是無人敢多嘴去打聽,隻是低頭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一條巷子裏,女仆人怒斥著男仆人,“你這沒用的東西,還有你--”說著一指男主人。如此到是膽大妄為。要知曉而今所謂大戶人家的仆人,多數是都是賣身為奴的。何時見過敢跟主子瞪眼的?“我—若沒有我,現在還脫不了身呢。”男主人一抹臉,卻是龍真。
“英雄城的權貴們,現在可知曉真正的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還敢說再熟悉不過了?”龍真的話讓女仆怒不可遏,若不是男仆及時抱住,她早就衝上前動手了。“公主,公主--”聽得男仆的求援聲,一直低頭不語的女主抬頭望了女仆一眼,這才將一切安靜下來。
關於長風國還有應龍國的好與壞,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可是夢溪與龍真等人自然是各說各的好。
“公主,不要相信他。我們可是時常混跡於市井之中,不是這個樣子的。”女仆裝扮的黃冥賢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態度,讓南天曲與夢溪兩人歎氣。“一定是他買通兵士演的。”黃冥賢的借口讓人感覺好笑,兵士可以演,那麼百姓的態度呢?如此多的百姓,怎麼買通?
“想知曉事情真像,必須將自己當成普通人。否則,永遠活在假像中。”龍真沒理會任何人的感受說道。夢溪與南天曲思索不語,黃冥賢依舊氣憤難平的樣子。他們如此打扮是因為想探出幕後之人。黃冥賢、南天曲、夢溪個個是長風國的顯貴子弟,被人如棋子般隨意擺布,那能咽下這口氣。
龍真不經間中提及到長風國低層真實的生活現況,除了激起了夢溪等人的敵對情緒,沒有其它效果。隻是短短數個時辰的裝扮與百姓同行,讓他們感確頗多。特別是入城之時被兵士為難,若沒有龍真及時出示春鶯樓的信物,怕是禍從天降是肯定的事了。
“接下來,如何進行?”南天曲鼓足勇氣問道。“不能住客棧,更不能尋熟人,如此--”“我不玩了。”黃冥賢打斷龍真的話題,聲音雖輕,讓夢溪與南天曲為之一怔。“你們—走,是不走?”黃冥賢目光閃爍的望著南天曲兩人,見她們沒有附和的意思,鼻子發了酸一扭頭便走了。
“不知曉你們以前是如何深入民間,體察民情的?父王曾告訴過我們:若想知曉最真實的情況,必定將自己的身份、地位從頭腦中剔除。何況你們還想追查幕後之人。”龍真依然不顧眼前人的感受。夢溪與南天曲相視,他們不言語也沒其它表示。
英雄城,這幫貴族們的胡鬧沒有停止過。讓他們以為對民情了如指掌。直到今日,他們才感覺到生活、成長的英雄城對於他們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讓夢溪與南天曲都感覺到可怕。
夢溪記得每次與伴讀在民間胡鬧一通,回皇宮見到父皇華文感歎民心莫測時,便會炫耀一番,除了讓博得華文微微一笑,再也沒有其它。南天曲祖上還生活在市井中,他應該不會被蒙蔽才是。事實也隻有他算是對世俗認識是正常的,卻不能言。
當滿朝一片歌功頌德的環境下,誰言真話,無疑是觸及龍之逆鱗。南天曲雖忠卻不傻。現在有個機會好好讓皇家之人透過假象看到實情,他也是開心。便是為什麼唯黃冥賢馬首是瞻,卻沒有跟隨離去的原因所在。
“誰?”巷子外走進一位少年,“你們做什麼的?”“進城投親,可惜—他們不在了。”龍真當即撒謊,讓夢溪與南天曲相視皺眉。少年一聽咧著嘴笑了,樣子十分憨厚,“原來這樣,那以後就跟我混吧。”“啊--”南天曲感覺不可思議起來。龍真斜了他一眼,回應道,“好是好,我們有住的地方嗎?”
“有,當然有。”少年說著開心的上前,似拾到寶貝一樣上下打量他們一番。“今兒敢情好,有大買賣上門。還有酒肉吃呢?”少年說著斜看著南天曲與夢溪一眼。少年的打扮讓兩人感覺就是遇上個信口開河的小無賴。龍真可是興致高漲,“什麼買賣?”少年見問變的神神秘秘起來。他見到龍真等人個個猶豫,心中也生出焦慮來。
“好吧好吧。既然都是好兄弟了,就告訴你們。”少年一番思想鬥爭後下了決定,讓龍真不由的回望了眼南天曲與夢溪。“有主顧讓兄弟幫幫手,”少年小聲說完,見夢溪等人一頭霧水,便說的更直白,“就是人家幹事,我們呐喊幾下。”“沒危險吧?”龍真神情緊張的問,讓少年一見就開心,拍了拍自己胸膛保證道,“有我在,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