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茜姐一起吃飯,一起洗碗,她洗過的碗,我用清水衝洗一遍,結果她嫌一遍不夠,用沾了水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笑著說:“小男人,一遍不夠,要衝洗三遍。”
我額頭感覺涼涼的,看著茜姐說:“姐,衝洗三遍不是浪費水嘛。”
茜姐白了我一眼:“傻小子,水費才多少錢,這碗是要用來吃飯的。沒聽過病從口入啊,這要是不洗幹淨,上麵會有細菌,吃了可能會得病的。”
我說好好,我洗,然後乖乖的把每個碗衝洗三遍。嘴裏小聲嘀咕著,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在我們家洗碗後有時衝都不衝,吃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得病啊。當然我說的很小,怕茜姐聽見,不然她又要懟我了。
洗碗後,我抱住了茜姐,茜姐看著我問:“幹嘛?”我笑著說困了要睡覺。茜姐手指著沙發說:“那你自己去睡覺啊,去那睡。”
我看著沙發愣了一下問:“我為啥要睡沙發?”
“不和你睡,怕你睡覺不老實。”
“額,我睡覺很老實的,不打呼,不磨牙,不說夢話。”
“那也不給你睡,反正你今晚要睡沙發。”
“睡沙發不舒服啊,翻身都不好翻身。”我委屈道。
茜姐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抬頭看著天花板,撅著嘴道:“反正我不管。”
“那我也不管嘍。”我用盡力氣把茜姐抱起來,往沙發走去。茜姐就叫道:“小男人,你想要幹嘛,快放我下來。”
我說:“姐,不幹嘛,既然你要我睡沙發,那我倆就一起睡沙發吧。”說著我把茜姐往沙發上一放,讓茜姐躺在沙發上,我壓在茜姐身上,臉對著臉。
茜姐佯裝生氣道:“小男人,你現在膽子可越來越大了。”
我嬉皮笑臉道:“多虧姐教導有方。”
茜姐說:“真不要臉,你現在可不再是當初那個害羞的小男人了。”
我說:“是啊,我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因為我現在心裏多了一個姐啊。”
“貧嘴……”
就在我準備吻向茜姐的時候,茜姐說話了:“小男人,你愛姐不?”
我說:“愛。”
茜姐問:“有多愛?”
我說:“好愛,好愛。”
茜姐就微笑著說:“姐也愛你。”
我說:“姐,我愛你。”
每片樹葉的紋絡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愛情其實都是相似的,也可以說千率一篇。
有人這個時候正在睡覺,有人這個時候準備睡覺,有人這個時候還在工作沒睡覺,有人這個時候已經起床準備第二天的工作。
這個世界千變萬幻,你我他又都不一樣。
隻是,外麵的夜依舊那麼黑,窗外對麵小區的幾戶人家依舊亮燈到天亮,路燈的光芒依舊那麼淡黃,關緊的窗戶已經有風從縫隙裏鑽了進來,吹拂著旁邊窗簾的一角。
那一夜,茜姐閉著眼的睫毛是那麼美,睡得是那麼香甜,我做了個夢,夢裏有茜姐,她穿著白色連衣裙,光著腳丫走在一個庭園裏,園裏有假山,有小湖,還有石拱橋。
一隻蝴蝶從她頭頂上飛過,她踮起腳尖用手抓,卻沒抓到,茜姐就一蹦一跳追逐著蝴蝶,連衣裙的裙角輕輕擺動,黑色的長發在身後隨風抖動,茜姐走到石拱橋上,湖水倒映出她的影子,波光粼粼。
我站在橋下,輕聲喊了句:“姐……”
茜姐放下蝴蝶回過頭,看著我,宛然一笑:“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