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小丫頭眨眨眼睛,掙脫婦人的手回答道:“我阿娘說的啊,她說大哥哥心軟,無論前麵什麼態度,最後也是一定會去的。”
“哦?你阿娘這麼了解我啊?”
林逸目光落在了婦人身上,帶著幾分探究和懷疑。
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婦人,知道他的一些事跡並不奇怪,畢竟整個海域都在傳播,但是據此來推斷他的心性和為人,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婦人連忙道:“讓尊主見笑了,民婦隻是聽街坊四鄰說的多了,隨口在小女麵前學了幾句,沒想到她居然就記下來了,冒犯尊主威嚴,實是罪該萬死。”
“不必緊張,我也就是隨口問問。”
林逸無所謂的笑了笑,而後忽然問道:“那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去呢?”
婦人一愣,顯然沒料到林逸居然會問到自己頭上,連忙誠惶誠恐道:“民婦一介草民,見識淺薄,不敢在尊主麵前信口胡說。”
林逸看著她:“說說看,你說什麼我也未必會聽,不過你的看法還是比較有代表性的,至少比他們三個強。”
“……”
一旁坐蠟的三個民意代表頓時臉都黑了。
可惜在林逸麵前,他們口中所謂的民意根本毫無分量可言。
何況即便他們自己也很清楚,他們所代表的也壓根就不是真正的民意,不過是某些人煽動起來的集體惡念罷了。
反倒是這個看著平凡無奇的小婦人,也許距離真實的民意更近。
婦人小心翼翼道:“若是民婦處在尊主的位置,肯定不會去,也不應該去,畢竟誰都想好好的活著,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送命,實在是不智。”
“愚不可及!”
老者代表聞言不由跳腳:“一個人的生死怎麼能與天下蒼生相比?為了天下大義獻身,那是何等光榮之事,將會受到後世千萬年傳頌,多少人求都求不來這個機會!”
這時小丫頭一臉迷惑道:“老爺爺也想去送命嗎?”
“……”
老者代表臉色又是一黑,差點氣到心梗。
寧婉君輕笑著在一旁補刀:“他可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資格。”
眾人莞爾。
林逸卻還是看著婦人:“既然連你都覺得不智,那為什麼還跟小丫頭說我會去送命呢,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婦人猶豫了一下,見林逸確實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鬥膽道:“民婦聽過尊主的事跡,許多事的行事邏輯與常人截然不同,若用一句話形容,那便是非常人行非常事。
民婦也好,外麵的那些人也好,層次見識都遠無法與尊主相提並論。
即便說得再頭頭是道,也無非是臆想皇帝家裏的金扁擔罷了,落在真正的高人耳中,隻會惹人發笑。”
“所以,你覺得我會去?”
林逸眼神不由多了幾分驚異。
婦人想了想,正色點頭道:“您一定會去,而且,您一定能得勝而歸。”
“好一個得勝而歸。”
林逸當場失笑:“那可是邪神,你以為是虛張聲勢的炮灰嘍囉呢?誰能保證諸神手底下全身而退,何況對方還是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