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你……你回來啦……回來……就……好,咳咳……你害我……好……好擔心……”豚鼠努力的抬起左手,想要抓住豚鼠的手,但是他努力了,卻發現根本就抬不起來,左手在半空中再也抬不起分毫,而此時的曹寶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他本能的接住豚鼠那落下的手,緊緊的握住。
“我回來了,你不能死,你不能……”曹寶大聲的喊著,他要留下這個人。
“我是誰,我是誰,啊……”曹寶在心中怒吼著。
“兄弟,別忘了我……別……噗……”豚鼠的聲音一點點的變小,或許因為話說的太多,一口血徑直的噴在了曹寶的臉上,那溫熱的液體在曹寶的臉上滑落,一滴鮮血流進曹寶的眼中,整個世界被染紅了一般。
此時曹寶的腦海如同炸雷一般,一段段記憶,一幅幅畫麵,快速的在腦海中閃過,一段段回憶,一場場戰鬥,一次次的交談,如同過了一生一般。
再次睜開眼睛,目光變得清明,而此時的豚鼠,已經離開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印在曹寶的臉上,鷹眼抓起跪在地上的曹寶狠狠的打著他:“獵人,你他媽給老子醒過來,因為你,我最優秀的戰士離開,他是因為你,因為你失蹤了,他去找你……他是去找你啊……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鷹眼的拳頭一下下的落在曹寶的臉上。
曹寶的嘴角已經流出鮮血,而此時,似乎那忘記的一切都已經清明了,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在戰友們拉開了鷹眼,抱住了鷹眼阻止他。
“頭兒,獵人沒有錯,他沒有錯啊,你不能這樣做!”鬼影大聲的呼喊著。直到鷹眼抱著鬼影痛哭起來。
曹寶沒有擦掉嘴邊的鮮血,他回過身抱住已經離開的豚鼠大聲的喊著:“不……不……豚鼠,你給老子活過來,你給我活過來,你不能死,你不能讓我欠著你,你不能走啊……啊……”曹寶抱著豚鼠的身體,跪在那裏大聲的哭嚎著。
而當戰友們聽到曹寶呼喊豚鼠的名字的時候,似乎明白了一切,他們的淚水再一次的噴湧而出,一個戰友的離去,一個戰友歸來,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遇到一起,這讓他們到底該怎麼辦。
曹寶抱著豚鼠依然在庫嚎,戰士們默默的摘下了帽子,所有人就這樣,就這樣站在那裏,送著他們的戰友,他們的兄弟,最後一程。
一道溫熱從曹寶的臉上劃過,他隻覺得那種感覺好像是豚鼠的血在他臉上流過一般。他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淚,可是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臉上,他不得不用手不斷用力的擦拭,可是卻無法消除那種悲傷的感覺。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當曹寶累了,跪在了地上的時候,他才明白那種感覺不單單是悲傷,他才明白豚鼠已經走了,永遠的走了……
翌日……
看著新立起的墓碑,曹寶,鷹眼,幽靈等人無聲的站立在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上,王然一臉燦爛的微笑,眼裏帶著憧憬,帶著一絲寧靜。隻是這張笑臉,實在太年輕,太年輕了。
“全體都有……鳴槍……”鷹眼幾乎是喊出來的,所有人都掏出自己的配槍,上膛,對著天空不斷的扣動著扳機發泄著心中的苦悶,他們在用槍聲給自己的戰友送行。
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路漫漫,霧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
當心夜半北風寒,一路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