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沒有什麼感覺,直到僵持了大概十秒鍾後,我便感到一種怪異的氣息,與平常的魄的壓迫感不同,而是一種吸納感好像是一個黑洞不斷的把我吸引過去,這種感覺是心理上的,而且比壓迫感還要難受的多。大概又過了十秒鍾後我已經能聽得到腳步聲,腳步聲愈來愈近然後卻完全消失了。
“他們走了麼?”方善純小聲問如月,我居然聽的一清二楚。
絕對沒有走,因為那種怪異的感覺還存在著,並且多了其他的微弱的感覺,隻是普通的魄的壓迫感。
看樣子並不是一個人。
“鐺鐺!北方的朋友們大家晚上好啊!”突然間從洞口上方跳下來一個人,那是一個身材修長長發的男人。他身處逆光,我隻能看清他的輪廓。他用一種詼諧的語氣同我們這邊打招呼,按理說我們這裏應該是漆黑一片才對,他應該看不到我們啊!
我還感受到了,那種氣息就是來自於他的身上!
“喂!這裏當真有人?開玩笑吧!”我們還沒來得及回應那個人,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們的耳朵,聽到這個聲音我仿佛激動的要跳起來。
“行哥?真的是你!”黑暗處的如月站起來激動的走過去。
“我的天,真有人啊!還是親人!”元一行爽朗笑道。隨後又走過來三個人,都是我們要找的人,師雨亭用手電把洞照的明亮。
“大師兄!”方善純撲向元一行的懷裏,說不上來原因我心裏有一點失落。
池城很快注意到了角落裏的我,一個箭步衝過來半跪在我身旁,“老大,我還以為我見不著你了呢!”他聲音裏帶著哭腔,語氣與他粗實的臂膀完全不搭,“你受傷了?”他注意到了我的傷勢,開始詢問並細心的查看,然而當我還沒來得及回應,他猛地一下站起來,雙手緊握雙拳怒氣衝衝地奔向如月自由,一把抓住如月的脖領,還好元一行沒有專心於與方善純的會和,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池城另一個已經揮到一半的拳頭!吳老師和李老師也趕快湊了過去,他們似乎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日本人!我走之前交代了,照顧好我老大!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啊!?”池城怒吼著,咆哮如雷,甚至帶著哭腔讓人心碎。這一下真把我嚇到了,我相信也把別人鎮住了。
“你丫瘋了?!”元一行喊道,兩位老師也勸阻,池城比元一行稍高一點和李老師相仿,但他們三個人似乎攔不住他。池城的左手依舊沒有鬆開,死死的抻著如月的脖領,如月也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
“元哥,你去看看我老大!你不是他好兄弟麼!?”池城不再抵抗,而是用顫抖帶有諷刺的聲音質問元一行。
“好好好,你是我大哥,你先冷靜一點,一點點!我這去看海澄。”他說完快步走過來,池城還是沒撒手而是怒視著如月。
“對不起。”如月內疚地說。
“對不起能解決問題?啊?”池城吼道,我一直以為池城很老實憨厚,沒想到他竟會為我至此。
“得了!少喊兩句!怎麼樣海澄,哪裏受傷了?”元一行溫和地說,我聽到這話幾乎快哭出來,我的摯友似乎安然無恙,語氣裏透著可靠。
我最終還是忍住了淚水,我指了指肚子,元一行大致看了一下,然後又問我感覺怎麼樣,是否還難受等諸如此類的問題。他問的過程之中池城也安定了下來,所有人也都圍了過來李老師重新生了火,整個山洞變的更明亮溫暖了。
“來讓我看看吧!我在醫學上還是頗有造詣的呀!”那個衣著卡其色風衣的人歡快地說。
“你是什麼人?!”李老師有點不友好的問。
“奧,這位是達宰先生,是南邊殯儀館的成員,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南邊的人怎麼會在這兒?”
“李天將啊,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啊。這位同學你也該把手鬆開了,我們一起去看看那位同學的傷勢好嗎?”那人笑著說,池城哼了一聲把手鬆開了。
“這位日本的帥哥,今晚月色如此這般美麗,恐怕會有人同我們一同欣賞,還麻煩你繼續把守!啊裏嘎都!”他又對如月說,言語裏摻雜著幾句日語,有兩句沒聽太懂,就聽懂了最後的謝謝。如月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那人緩緩向我走來,我這時才看清他的相貌,並因此嚇了一跳。
這是我們第一天來這裏的途中在那個小鎮的驢肉飯館裏稍作停留時那個店裏的服務員,依舊是金色披肩發隻是把米黃色的毛衣換成了卡其色的風衣其他什麼都沒變,他這張富有異國風的臉我絕不會認錯,他右手上的繃帶都沒變!
他走到我身邊半蹲下,“你好啊,江同學!”他笑著同我打招呼,姓氏估計是從老師那裏了解到的。
他掀開我身上的羽絨服,取下圍巾。
“這是被血貘所傷,對吧,李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