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鼻祖,是神明。”鍾晟認真地說。
“我隻是活的久一點而已。”易溪雲轉到一邊說,他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些誇讚而感到開心,“這個年代比任何時候都要特殊,強敵多如牛毛……我已經力不從心了。”
“還有我們啊!”鍾牧師走上前說。
易溪雲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像是笑了一下。
月光衝破雲層,撒在易溪雲的臉上,風走的很慢,帶不走他目光裏即將溢出來的哀傷與孤獨。
“所謂神明的職責,難道就是看著眼前的生命流逝麼。”易溪雲想著這句話,欲言又止。
自己走過太漫長的歲月,經曆過太多的風浪,見識過太多的興衰……最令他惋惜的就是眼前轉眼即逝的生命。
永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摯愛之人終將離去,災禍卻從不停歇接踵而至。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佛祖說: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人們都需要幸福快樂的生活,但自己不需要。
無止境的嘔心瀝血,永恒的東奔西走,數不盡的生離死別……春夏秋冬四季變幻好比是自行車的車輪,一條輻條仿佛就是一個季節。剛走出夏季的滂沱雨夜就踏入凜冽寒風之中,十年如一日,眨眼間昔日故人不辭而別。
發過的誓言,許下的諾言,似斷了線的風箏,似沉入大海的漂流瓶,隨風飄遠,沉入海底,被時間抹去了……
卻隻會留在一個人的心裏慢慢發酵……
這就是永生的感覺。
這一刻也是如此……
“還有我們啊!”這句話易溪雲不知聽過多少次了,然而他時而忘記時而又會想起來……
時間會殺死一切。
“易先生,您叫我等來是為了那些孩子吧?”神劍豪打破寧靜。
易溪雲一下子回過神來,自己還有事情要做,現在不是歎息的時候。
“不隻是。”易溪雲說,“那些孩子會有人去救,我們有別的事。”
“別的事?”
三個人疑惑了。
最為難的是鍾晟,易溪雲召集了在南京周圍的“汲”的成員,鍾晟之所以在這一帶就是因為他是被達宰叫來支援營救的,他以為易先生也是同一個指令於是就過來了……
難道說衝突了?
“當然……你們也可以去救孩子們。”易先生又說,“分頭行動,我自己也可以。”
“那怎麼行!”鍾晟說。
“易先生,您先說說是什麼事。”江成林說。
“有人在南京周圍發現幾片凹陷地域。”易溪雲說,“確認是幾個魘坑,南京大屠殺時眾多死去的人們被埋在下麵......樹人數量巨大,危及周遭的生命,我們得盡快了,那群孩子也會被丟入其中。”
江成林神色有了些微變化,他有點擔心自己的兒子了。
“那……您的意思是?”鍾晟說。
“人,有人救;鬼,我等殺。對吧,易先生?”神若無說。
易溪雲點點頭。
(本章完)
已知的舊情報和最新情報
樹人:魘變的人。是極為罕見的死魘,必須在同一區域同時出現大量的屍體。幾十甚至百具屍體才會有一具魘變。樹人嗜殺,怕強光,喜月光,喜魄,行動迅猛攻擊力極強,魄能力普遍大於血貘子,近似覺解狀態,攻擊力僅次於血貘子,但表皮極厚,且粗糙似樹皮,防禦力極高。是最恐怖的魘之一。
花係鈴:五柱神第四位,“生命之神”。
中國古代的詛咒之女,早已經死去卻還“活著”的“人”。她的魄與血液融為一體,其血液擁有本體的意識和記憶,死後血液依舊有生命,會像寄生蟲一樣尋找一個宿主占據其身體……
嚴格說來花係鈴已經不算是人了,更像是一種瘟疫,一種現象……但從另一個方麵講,她的意識從未消亡,實力不曾減弱,在不同的時代用不同的驅殼向魄者世界宣告著——“我還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