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瘋狂(1 / 3)

她很是得意洋洋地說道:“你看,這兩個害人無數的老毒物被我滅掉了!哈哈!”

幾年前獨眼和牛全國就已經是江湖上聲名顯赫的人了,很多人都懼怕他們的毒,卻沒人敢恭維他們的為人,有不少正義俠士都想殺了他們,其中也包括地龍幫裏的人。可是每個人都忌憚他們的毒,即便是猛叔都沒有信心對他們出手。今天柳琪涵能親手宰了他們,自然會高興的手舞足蹈了。

恐怕到了陰曹地府的牛全國和獨眼怎麼也想不到柳琪涵為什麼會沒有事的了。

“好了,你快把這些人弄醒吧?”柳琪涵笑嘻嘻的說道。

王雨澤看了眼牛全國和獨眼的屍體,心裏有那麼點不滋味,可畢竟他們的存在的確給很多人帶來了致命的威脅。王雨澤收斂起心緒,笑道:“嗯,我們走吧,到門口我直接清掉他們體內的迷魂藥毒素,然後我們直接走,免得有麻煩。”

柳琪涵剛要說話,卻有人冷冷地搶著說話了,這個人的聲音很低沉很陰冷。

有的人說話陰冷,那是他的語氣,他的情緒所帶來的給人的感覺。而這個人說話卻放肆真的帶著某種接近絕對冰點的溫度的陰冷,讓人單是聽他的聲音就有過冬天的感覺了。

這個人說:“你們已經有麻煩了。”

柳琪涵和王雨澤本能的迅速轉身,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個很奇怪的人。

這個人一般個頭一般長相還有很普通的穿著,他的樣子絕對不會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之所以說他奇怪,是因為他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過冬的感覺。不是他穿的厚——

他的頭發上都是冰渣子,把他的頭發凍住,他渾身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膚上似乎都蒙著一層薄薄的冰,他鼻孔呼吸著都有寒氣呼出來!

看到這個人的樣子,柳琪涵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柳琪涵嚇壞了,是真的真的嚇壞了。

她沒見過這個人,她也用不著見過,可她絕對猜的出這個人是誰。一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冰凍人,柳琪涵就打骨髓裏竄出一股寒意,心膽俱裂的寒意。

王雨澤也聽說過一個渾身都像是被凍過的一個怪人,王雨澤記得,這個人綽號叫易複新。

就像他的綽號一樣,他可以把空氣瞬間降溫把一個地方變成一個冰的世界的魔鬼。

這不是特異功能,這是一種武功,一種至陰致寒的武功。

據說這種武功是從明代流傳下來的,創造這種武功的人是個太監,而且每一個傳人都必須是太監。因為男人的陽氣太盛,即使練成了這樣的武功也不會有多少成效,隻有自宮,讓自己邊的陰陽怪氣,才能把武功發揮到極致。如果是一個女人練這樣的武功效果會更好,更恐怖。可矛盾的地方是女人每個月的生理問題無法練就這樣的武功,更矛盾的是如果女人采取一些手術手段讓自己不存在生理期,那樣反而會破壞她本身的陰氣,同樣無法練這樣的武功。

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應該是種慶幸。

因為一旦女人也可以練這樣的武功,大半個地球恐怕都會變成一個冰的世界。據說目前練這種武功的人,最強的一個人可以讓一個五十裏地的地方變成寒冬世界。但那隻是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無人知曉。

但當代絕對有練成這樣武功的一個人卻是真的,他就是易複新,柳琪涵聽猛叔說過易複新的事情。

易複新為了練這樣的武功在九歲的時候就不惜揮刀自宮,到三十歲的時候,他就已經練到了第八重的境界。而如今,易複新至少已經是第九重的境界了。天知道他會有多可怕。

而眼前這個渾身都包裹著一層冰的人,除了易複新,還會是誰,柳琪涵在發抖。

見到這樣一個可怕的人,柳琪涵怎麼會不怕?

王雨澤忽然問道:“你是易複新?”

關鍵時候還是王雨澤保護柳琪涵,即使王雨澤有極大的可能不是對方的對手。雖然柳琪涵是冷血交易武功超然,可她畢竟是個女人,在麵對這樣的狀況,女人還是須要被保護的角色。這時候王雨澤男人血性的一麵就發揮到了極致。在問對方話的時候,王雨澤已經下意識的把柳琪涵擋在了自己身後。

對方的聲音冰冷至寒,對方的回答也很簡單,他隻說了一個字:“是。”

王雨澤暗暗倒吸口冷氣,接著問道:“你剛才說的話,意思是?”

易複新瞥了眼地上獨眼和牛全國的屍體,冷冷地說道:“我不會為他們報仇,但我也要殺了你們。”

易複新每說一句話,柳琪涵都要忍不住打個哆嗦,易複新說話太冷了,就好像真的帶著極低的溫度,打進柳琪涵的骨髓之中。

王雨澤也很緊張,但他極力保護著柳琪涵,生怕易複新會突然出手。他接著問道:“為什麼?難道你也是地龍幫的人?”

易複新說道:“不是。但冼哥救過我的命!”

這是王雨澤和柳琪涵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冼哥怎麼會救過易複新的命,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根本想不到易複新會出現的王雨澤和柳琪涵要怎麼應付他!

“我們並沒有對冼哥不利,你就算殺我們,和冼哥有關係嗎?”王雨澤忽然又問道。

柳琪涵都被王雨澤的問題給問迷惑了。

冼哥是地龍幫昔日的門主,他救過易複新的命,現在易複新出現揚言要殺他們,不就是為了地龍幫麼?

這還用問啊?

易複新也明顯愣了一下,被王雨澤有些弱智的問題給問傻了。

半晌,易複新才說道:“他救過我,我答應過幫他一次忙,無論是什麼。現在,冼哥要我幫忙殺你們。”

王雨澤馬上說道:“冼哥早就已經失蹤很久了!他又怎麼要你幫忙?”

易複新怔了一下,說道:“冼哥有令牌存在。”

“令牌有真也有假。”王雨澤像是在一場辯論賽上爭辯似的,易複新的話剛落,王雨澤馬上就搶著說道。

易複新忽然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你是個很無聊的人。好了,你們可以一起上,也可以車輪戰。給你們三秒的考慮時間。一……”

王雨澤打馬虎眼的手段似乎沒有見效,王雨澤和柳琪涵的心開始下沉了。

“我來!”王雨澤繼續把柳琪涵擋在身後,不等柳琪涵做出任何反應,馬上往前邁了一步,擲地有聲地叫道!

在這一刻,柳琪涵怔住了。

雖然柳琪涵隻能看到王雨澤的背影,可在柳琪涵的眼裏,此時王雨澤是那麼的高大,那麼的偉岸,那麼的讓人神往,讓人心醉。

這一刻,柳琪涵的心化了,就像是一座冰山遇到了強烈的陽光,融化了。

柳琪涵竟然有了少女時情竇初開的心動感,那是對王雨澤的心動,對王雨澤的情動。

“阿浪……”柳琪涵在這一刻竟然似乎是已經忘了易複新存在的威脅,竟然不顧一切的衝王雨澤撲了過去,就像是一個不舍自己丈夫離開的妻子,從王雨澤的背後一把將他抱住,整個人都貼在王雨澤的背麵。

王雨澤也沒想到柳琪涵會這樣,突然被柳琪涵這樣一抱,王雨澤心裏怦然一陣劇烈的跳動。

“阿浪,不要,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柳琪涵的眼淚滾落而下,此時的她再也不是那個冷血交易,隻是一個心裏住著一個男人的普通女人,隻是一個不忍自己所愛的男人離開自己的普通女人。

柳琪涵哭著說著,聲音顫抖著,身體也在顫抖著。

王雨澤輕輕握住了柳琪涵從後背環抱過來的手,她的手好細膩,好光滑,好涼。

王雨澤多想以後都由自己來溫暖這隻冰涼的小手啊,然而,在這一刻,似乎這隻會成為一種妄想,一種奢望了!

王雨澤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那是一種離別的眼淚,那是一種無奈的眼淚。

還沒有相聚卻就要離別,那是一種怎樣的心碎?這段時間雖然他們每天都在一起,可他們從未真正的在一起過。然而此時他們心有靈犀的彼此都要在一起,卻又忍受分別的苦痛。

“沒事,興許我的卡牌可以對付他呢?”王雨澤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可他的聲音已然哽咽。

王雨澤隻是在說安慰柳琪涵的話。

王雨澤的卡牌有很多神奇的效用,可他唯一沒有試過的就是對付冰寒。何況,對方的冰寒隻是一種武功的外表,對方還具有毀滅性的武功存在。單是這一點……

突然,是的,是突然。

在這之前,王雨澤真的沒有想到,真的真的沒有想到,那是因為他還沒有習慣,因為他還沒有使用過——周真人的絕世暗器!

王雨澤就像冬天裏竟然看到了春天的鮮花,夏天裏享受到了春天的涼風一樣,眼睛突地就亮了。

“如果你真的要殺我,我會給你機會,但是,請你再給我十秒的時間。”王雨澤眼看著易複新已經要動手,趕緊說道。

易複新沉吟了一秒,慢慢放下了手,他同意了。

其實易複新所說的三秒的時間早就過去了,可易複新卻遲遲沒有出手。易複新不是殺人狂魔,他隻是一個武癡。眼看著一對戀人麵對生死離別的傷心流淚,易複新一陣歉疚。

可是,易複新答應過冼哥,隻要見到冼哥的令牌,無論拿著令牌的人要自己做什麼,自己都會去做。

這是易複新答應的,就算對方要自己自殺,易複新也絕不猶豫。

他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在麵對自責和信譽之間的抉擇,易複新最終選擇了信譽。因為他欠冼哥一條命,他必須還。

所以即使他看到王雨澤和柳琪涵的傷心,他心裏也很是不舒服,他也要去做,他能做的就是給這對戀人多一些的時間。

王雨澤抹了把眼淚,迅速回身,目含濃濃的愛意和笑意,握著柳琪涵那雙冰涼的小手。

柳琪涵就這樣微微的抬頭望著他,四目相對,火花四濺,那是愛的火花,卻也是離別的火花嗎?

不是的,一定不是這樣的,王雨澤忽然擁抱住了柳琪涵,柳琪涵緊緊的抱住他。

“我有秘密武器,我跟他打,你盡量站的遠一些,聽話!”王雨澤附耳,輕聲對柳琪涵說道。

柳琪涵渾身一顫,想要掙脫開王雨澤的懷抱去看王雨澤的眼神,想從王雨澤的眼神裏分辨出王雨澤說的是真是假。可王雨澤沒讓她這麼做,王雨澤緊緊的抱住柳琪涵不讓她鬆開。

暗器講究的是突然襲擊,王雨澤不能讓易複新看出端倪,王雨澤緊接著說道:“相信我,這是周真人留下的珍寶,足可以對付易複新。”

周真人,柳琪涵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周真人的秘籍,不是找不到了嗎,王雨澤又怎麼會有周真人留下的珍寶?

柳琪涵震驚、錯愕,可是麵臨緊要關頭,她隻能壓住內心的那份狐疑。可柳琪涵還是不敢太過相信王雨澤,她怕。

她怕王雨澤這麼說隻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爭取逃走的時間,怕的要命,王雨澤明白柳琪涵在擔心什麼。

他接著說道:“我沒時間多解釋了,記得我說過嗎,周真人不會武功,因為他是個暗器高手。王子軒 找到了周真人留下來的暗器圖紙,我身上就有按照圖紙打造出來的暗器。相信我,影,交給我,我能處理好的!”

王雨澤說的不像是假的,柳琪涵多少相信了一些,柳琪涵忽然附耳對王雨澤輕聲說道:“我有真名字。我叫隋花香。”

隋花香,好美的名字,就好像柳琪涵的美麗一樣。

王雨澤從沒有問過柳琪涵真實的名字,一個交易很少會提及自己的名字,這是王雨澤第一次聽到柳琪涵的真實名字。

“花香,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王雨澤說完,在柳琪涵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吻。

柳琪涵——

哦不,對於這樣一個絕色美人,此時此刻,我們不應該再把她視作一個冷血交易。此時此刻,她隻是一個與她所愛的人同舟共濟、共同麵對死亡與生存的普通女人。

她有她自己的名字,我們不應該再稱呼她的綽號,她的名字叫隋花香。

隋花香點點頭,慢慢,慢慢的退後。她還是有些不忍,生怕王雨澤是騙自己的。可是當她看到王雨澤眼裏的信心和笑意的時候,她就相信了。那不是離別後的笑意,也不是欺騙的笑意,那是真實的信心所帶來的笑意。

隋花香退開一定的距離之後,其實已經過去好多個十秒了,王雨澤回身過來,對易複新由衷的笑道:“謝謝你。”

易複新眼裏方才少許的憐憫之意瞬間再次化作了冰冷,他說道:“沒什麼可謝我的。”

“不,我看的出來,你不是那些惡人,你這麼做,隻是為了自己當初的諾言,所以我不怪你。”王雨澤笑道。

易複新笑了笑沒說話,然而王雨澤卻已經可以從他的笑容裏讀到很多東西,易複新的無奈,還有易複新的慚愧,還有易複新的糾結。

王雨澤看的出來,易複新並不是和天穹幫一樣的惡毒之人。王雨澤還想到,易複新或許早已經來了,可是,為什麼易複新親眼看著柳琪涵殺掉了牛全國和獨眼而袖手旁觀不予理睬?

那是因為易複新也很痛恨獨眼和牛全國這樣的人。

“我從不殺人,因為我是個醫生,我也是藝術家。”王雨澤接著笑道:“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易複新沉吟了許久,忽而歎道:“我不如你。”

王雨澤笑道:“所以我不會殺你。可是……如果我一出手,我也控製不了這種暗器,你必死無疑……”

王雨澤沒有表現出任何狂妄之色,隻有糾結和痛苦。

易複新看的出來,王雨澤是說真的,他不是在說笑。易複新不由的去想,他究竟有什麼樣的暗器?

“所以我想,我可以給你看一下暗器的威力,如果你認為你可以贏我,我死。如果你認為不可以,那說明是你輸給了暗器,而不是沒有兌現你的承諾,這樣也不算是你辜負了冼哥。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王雨澤苦笑著說道。

王雨澤不知道自己的辦法能不能被易複新接受,易複新是個武癡,是個執著的人,這樣的辦法,他會接受嗎?

王雨澤突然很後悔自己提出來,他料定易複新不會同意的,因為易複新根本不像是這種對自己諾言進行作弊、打折的人!

“咻!”

眼看著易複新的嘴巴微微的張開就要說話,王雨澤決定“先發製人”,不給易複新任何選擇的機會。

於是,王雨澤對著酒吧的一麵牆壁發射了暗器。

一聲細針破風的聲音傳出,從王雨澤衣服裏不知道什麼地方閃出一道寒光,“噗”的一聲!

易複新驚住了,他根本沒有看清暗器是從王雨澤身上什麼地方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