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心眼雜多(1 / 3)

羅軍肚子都快要氣鼓了,祝東堯還要說什麼,羅軍喝道:“說什麼?還嫌不丟人?人家是吃皇糧的,不得了!走!”推門而出。祝東堯也急忙跟著出來。

孟卯慌忙追出來,說:“二位大哥,勿生氣,我娘就這個怪脾氣。我我、、、、、、”他急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用手去擦額頭的汗珠。羅軍將頭扭到一旁,不再理睬,祝東堯寬慰說:“老太太脾氣古怪,年紀大了難免,這個自然。沒什麼稀奇。”

羅軍氣鼓鼓地走了,祝東堯向孟卯打過招呼,也急忙跟著去了。祝東堯在後麵說:“他的性子,隻怕在那裏幹不長。”羅軍裝著沒聽到,隻顧大踏步走路。

孟母在屋子裏喊:“快回來。”孟卯還欲趕上說句什麼,聽得母親在屋子裏招呼,隻得回來。

孟母板著臉說:“以後,你是吃皇糧的人了,要保家衛國,有個樣子,像這些不幹不淨的,你隔得他們遠點兒。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你就不是我孟家的子孫。”孟卯擦著額頭的汗,隻得趕緊答應著。

且說羅軍氣呼呼地走在起麵,祝東堯跟在後頭。到了村寨,看到了醜亞麗,羅軍心裏的火氣頓時消了,笑靨又重新浮上臉來。二彪過來問:“羅當家,你們去幹嘛來呀?”羅軍看他一眼,也不說什麼,大聲開口說道:“今兒回山,我要宣布一件重大的喜事。”四狗問:“什麼喜事?”羅軍喜氣洋洋,說:“回到了山寨裏再宣布,反正是嘴裏的羔羊了,飛不了的。”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醜亞麗一眼。醜亞麗心裏頓時慌了,起初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一刹時,心裏閃過一千個念頭。祝東堯順著他的眼光,頓時猜出了七八分,心裏想:你也不問問人家是否願意,這樣強迫,怎麼行呢?心裏頭怔怔地。其他人開始向山上走了,他也跟著,起初的樂意立時變作了不情願,一邊走一邊看醜亞麗。醜亞麗一臉慘白,走在中間,卻心神不定。

走了一段路,前麵一星火光一閃。誰也沒有注意到,隻顧往前走。

再走得幾步,隻聽得啪地一聲,一個人哎喲一聲,栽倒在地上了。隊伍頓時大亂,老費大喝:“趴下!趴下!勿慌亂!”聽他一聲喝,隊伍頓時全趴在了地上,紛紛支起了槍口。

奇怪的是,這一聲過後,什麼聲響也沒有了。祝東堯叫六個兄弟步步向前,其餘的原地不動,持槍掩護。他自己竄到前麵一看,他大吃一驚,中槍的正是羅軍。隻見他臉上流血,呼吸都費力了。他急忙蹲下來托住他。

羅軍吃力地伸出一隻手,說:“叫老費過來。”一個弟兄去喊。老費頭上紮著帕子,立即跑過來了。見了羅軍中槍,也大吃了一驚,就要去撕扯紗布。羅軍說:“不必了。老費,我有話說。”老費立即側耳過來。羅軍說:“我走了,就讓祝兄弟當家。”老費點點頭,眼淚卻湧出來,灑在了羅軍的身上。祝東堯吃了一驚,急說:“不行,不行。”羅軍說:“祝兄弟,答應我,”他的語聲越來越微弱了,祝東堯隻得俯身下去。羅軍說:“當好這個家,不要讓它散了。不然,弟兄們沒去處。”看著他兩眼懇切,祝東堯隻得含淚點頭。

羅軍歎一口氣,無力的眼眸轉向暗淡的星空,說:“她,她好美!”說完,頭一歪,就斷了氣。

老費哽咽成聲,祝東堯兩眼含淚。周圍的弟兄們也哭泣起來。一時嗚咽之聲在四野裏響徹起來,和著靜靜的風,徘徊在林梢之間。

暗夜裏,星光下,曠野遠近,密林內外,祝東堯、老費帶領大隊人馬四周散開,處處搜索,卻似大海撈針---無處尋。

這幾日間,常山之上,道士在咿呀吟唱,敲磬擊缶。豎起一麵白幡。大小頭目,個個垂淚。祝東堯暗自問老費,不知是何人在暗中開黑槍。老費沉吟良久,說:“警察雖然霸道,開黑槍的卻很少,倒是土匪、賊寇愛幹這些事。”祝東堯說:“那會是哪股人所為?”老費歎息說:“這個卻難,說不清。幹我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刀頭舔血、虎口求食。”說完了兩眼黯然。祝東堯心裏卻暗暗想:管他是哪路毛神,總有一日會逮到,到時給他剝皮掏心。

做完了水陸道場。老費向大家宣講了羅軍的臨終遺言,眾人皆表示遵守,不敢違背。老費就要為祝東堯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祝東堯思前想後,說:“拖延幾天吧。等我下山去找些人來入夥,到時不遲。”

老費見他如此說,隻得應允。

祝東堯帶著二彪與四狗下山來。

走過了幾坡。見到前麵一個村子,祝東堯說:“到了。”二彪說:“去找你的師弟嗎?”祝東堯說:“對頭。”四狗說:“等見了麵,你二彪與他比劃一下,看看如何?”二彪說:“正有這個想法。”

到了村落東邊的一個屋子。那個屋子,頂上草屑飄飛,靠邊叢生著幾株竹子,尖尖細細的竹葉伸展在屋頂上。

祝東堯走到了屋門前,伸手啪啪地打門。那屋門卻久不開。祝東堯覺得奇怪,說:“難道我師弟沒有在家?”從窗戶裏往裏窺視,裏麵卻黑暗一片,看不清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