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三章素不相識(1 / 3)

祝東堯急忙一把扯住,說:“人各有誌豈能勉強?”朱銳也歎息一聲。四狗說:“不要拉倒!”拾起槍,扛著肩上。眾人隻得回去了。一路上,朱銳低著頭,顯得心事重重。其餘眾人也不說話,全然沒了來時的樂趣。二彪時時罵上兩句:“不識抬舉!你一把爛破槍怕要掃了天下?”

順著來時的路,走過一片斜坡。邊上是一個懸崖,其上藤蔓攀爬,雜草叢生。

忽然,走在最前麵的四狗啊了一聲,倒退兩步。眾人急忙一看,前麵草叢裏,斜躺著一個人,是一個女人,一條馬尾巴紮在腦後,卻已有點兒散亂了。衣衫被石岩掛得稀爛,手臂上滲出血來。暈乎乎地如死一般。

眾人圍過去,低頭看那個女子。朱銳伸手一試,說:“還有氣息!”祝東堯搖搖她,卻是不醒。二彪說:“哪裏來的瘋女子,摔倒在這裏。”四狗掂量說:“怕是逃婚的吧?”眾人一時眾說紛紜。祝東堯說:“抬她回去。”朱銳遲疑了一下,說:“底細不明。隻怕?”祝東堯打斷說:“救她醒來,就什麼都知道了。”說罷,拔刀在路邊砍竹竿。其他人一看,也紛紛砍竹竿,找藤蔓做繩子。一會兒,就紮好了一副簡陋的擔架。

二彪與四狗,一起將那個女子抬上了竹擔架。幾個兄弟輪番抬著走路。看她臉色慘白,朱銳給她灌了一次水。

回到了山裏。龔二一看,沒有一個什麼神槍獵手,卻抬回來了一個陌生女子,好生奇怪。龔二說:“那個破槍呢?”二彪說:“他敖兮兮地擺臭家子。”龔二說:“真擺架子?”四狗說:“怕糊弄你。他死了都不開腔。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日聾包。”其餘的人也歎息。老費急忙看那個女子的情況,還好,不過是暈厥,無大礙。

聽得人們歎息,龔二氣不過,說:“如果得我去,一把火把茅屋給他燒了,看他擺架子?看他不來?”祝東堯說:“不過問了。當沒有見過他,連送他槍都不要,丟了回來。”龔二聽得大怒,咚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說:“送他槍不要?怕送他去死!”一口氣難出,在原地走來走去。

走了兩天一晚,早都餓了,擺上了飯菜,眾人都大吃起來。

吃完了飯。那個女子已經醒來。祝東堯、老費、朱銳走到床邊去問她情況,是哪裏人,從哪裏來,到哪裏去。那個女子張著嘴巴,什麼也說不出來。

老費說:“姑娘,你是哪裏來的呢?”姑娘說:“我,我從哪裏來?”一臉的糊塗。

朱銳心裏想:不會是個傻子吧?看那樣子,好模樣,俏容顏,又不似傻子啊!

祝東堯說:“那你是哪兒的?說清楚了,我們好找人送你回家。”那女子又說:“我,我家在哪裏呢?”想了一想,忽然叫起來:“我的頭,頭,好痛。”說著話,用手去捶腦袋。老費急忙站起,給她看看後腦勺。老費用手去摸摸,問:“是這兒痛嗎?”女子說嗯嗯。

老費臉上現出為難之色,說:“她八成是摔跤了吧?”問祝東堯:“是在山腳下發現她的嗎?”祝東堯點頭:“嗯!在一片山崖之下。發現她時,她已昏迷不醒。山裏野狼猛獸多,隻好把她抬回來。”老費點點頭,說:“難怪!”祝東堯與朱銳一起看他,說:“咋啦?”老費說:“應該是碰壞了腦袋,得了失憶症。”祝東堯與朱銳一起說:“失憶症!”老費鄭重地點點頭。祝東堯為難地說:“這可咋辦才好?”朱銳說:“就讓她在這兒呆著唄,反正也不少她一個。”祝東堯與老費一起點頭。

第二日傍晚,蘭庫兒吵嚷著要下山去幹事。祝東堯於是點了幾個人,有混水泥鰍張洗,星子客朱銳,冷月亮醜亞麗,穿梁鼠蘭庫兒,再帶了七八個兄弟,用布匹裹了槍,用衣衫遮了刀,一道下山。因為此時龔二正在睡大覺,又加之他一貫性急,怕他去壞事,因此沒有叫上他。老費囑咐一路小心,遇事萬不可蠻幹。

因為沒有預先指定好走哪裏。走了一段路程,看看前方兩個岔路口。眾人站在那裏躊躇。忽然,有幾個人農人散散落落地走過來。朱銳上去搭訕:“大爺,你們哪裏去?”

一個農人說:“高台子高老爺家看戲。我們去湊湊熱鬧。”說著話幾個走了。

祝東堯說:“既是請客看戲,想必本性不壞。”朱銳說:“這可難說。知人知麵不知心。”蘭庫兒少年心性,本是好玩。見了二人這樣說,在一邊插嘴說:“爭什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眾人一起去。

走不多遠,果有一個高台子。上麵樂鼓喧嘩,人聲嘈咋。

祝東堯叫那些弟兄夥在路邊歇息,等他們幾個去看看動靜。因為那些弟兄夥都是長槍,容易被人看出來。而他們幾個,蘭庫兒隻有短刀,其餘的都是短刀加短槍,掖在腰間誰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