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兒回到了常山,雖是得了一門炮,但是損失了五六個兄弟,宮少敏又昏迷不醒。眾人都悶悶不樂。老費與何丹忙著給宮少敏取子彈,鄧琦英在一旁哭得淚流滿麵。蘭庫兒不解地說:“看你哭得這樣傷心,怎麼回事?”範文說:“嗬!女兒家的心事,小屁孩兒不要亂猜。”蘭庫兒說:“什麼小屁孩兒?我都這麼大了。怕比你差了?”祝東堯心煩意亂,說:“出去說!休得在這兒聒噪,沒看見他們在取子彈嗎?”蘭庫兒閉嘴不言,範文看了祝東堯一眼,雖不說話,臉色卻頗有不悅。
孟卯見得損失了兄弟,宮少敏又半死不活。心裏氣憤不過。又過得兩日,聽說了邱飛揚在縣城裏,被委任為偽軍大隊長。心裏更是氣憤,想到無辜慘死的老娘,被一把大火,活活燒死在灰燼裏,骨頭骨渣都不剩一點兒,就再也按捺不住,隻身一個下了常山。因為他是三當家的,守路的兄弟自不敢問他什麼。因為走得慌忙,武器也忘了帶,尋思著城裏的弟兄們有。因此大踏步隻顧走。
孟卯獨自一個,走到了城門口,三四個偽軍在那裏檢查,因為是新近招募的人,對他也不熟,隨便問了兩句,就放他入城了。
進了城不幾步,就見到了四狗。四狗一見他,慌忙把他扯到僻靜處,低聲說:“三當家的,你如何一個人就來了。”孟卯走得肚子裏饑餓,看他一眼,說:“休得吵嚷,有吃的沒有?”四狗急忙說:“當然有吃的。”說著,領著孟卯到了酒樓上,給他叫來了飯菜。孟卯大吃大喝起來。四狗正欲問他所來何事,恰巧一個人來找,他就先忙活去了。孟卯吃了一碗,忽然聞得旁邊一陣酒香,就敲桌子說:“拿酒來。”一個夥計拿來了一壺酒和一個碗。孟卯也不用碗,掀開蓋子,揚起脖子咕嚕嚕就大喝。
一會兒,喝得大醉了,腳步趔趄,下樓去了。酒樓的兄弟正自忙,也沒有注意到他。
孟卯走到了大街上,胡亂往前走去。
此時,一隊日軍過來,見人就抓。隻抓那些長得結實的男人,瘦弱和老邁、弱小的,卻不要。路人紛紛慌忙避開躲過。孟卯打了一個飽嗝,醉眼朦朧,迎著向前。那日軍頭子正好押著人過來,看了孟卯,一身粗大,猶如鐵牛一般,心裏大喜,吆喝一聲:“喲西!抓走。”兩個日軍立即上前來架住他。孟卯喝道:“你,你們的,幹嘛?”醉步漂浮,酒氣熏人。那幾個日軍也不回答,押著他就走。
此時,四狗聽得孟卯大醉了下樓,頓時慌了,趕忙下樓來找,正巧看見日軍抓走了孟卯,心裏大驚,欲救不能,急得跺腳。
四狗急忙派人回山去報。眾人大驚,張洗埋怨說:“他一個去幹嘛?”朱銳說:“大概忙著給他老娘報仇。”蘭庫兒說:“要報仇也要我們一道啊!”
祝東堯說:“事已至此,埋怨有何用?想想該如何去救他。”朱銳派了一個兄弟下山去多方打探,才得知是拉去當勞工,要押往東北做苦力。
範文說:“這下隻怕沒轍了。”“蘭庫兒說:“呆在東北那冰天雪地,即使不累死你,也隻怕活活地凍死你。凍得像冰棍一樣。”何丹和梁雨急說:“那我們快去救他呀。”祝東堯看看朱銳說:“二當家有什麼好計策?”
朱銳想了一想,說,隻有如此如此。眾人也隻得點頭。
背後,範文對蘭庫兒嘮叨說:“試試吧,死馬當做活馬醫!”蘭庫兒說:“胡說!什麼死馬?我們常山大軍一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尤其是我蘭庫兒蘭將軍一出馬,沒有搞不定的事!”範文笑了起來,說:“是是,你厲害!”
因為朱銳數說自己拳腳功夫差得太遠,所以主動要做接應。祝東堯與範文,還有百變玲瓏梁雨,此時她女扮男裝,臉上抹黑。三個一道,到了縣城不遠的一個村落,因為日軍已經到了那裏抓人。他們等著被抓。
出來了一隊日軍,村子裏的人們個個沒命地奔逃,他們三個站起來,也假意開溜。範文一跤跌倒,兩個人去拉扯他,因此跑不及了,被日軍逮住了,兩人立即舉手,被日軍綁了。範文不舉手,還故意破口大罵,說:“你們千刀萬剮,抓我去給你們當爹當祖宗。”那些日軍哪裏顧得及他罵人,三兩下綁了就是。範文又繼續大罵:“你們這夥日本狗,生下兒子來沒長後麵個洞洞,個個都要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