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忽兒,姚冬花說:“告訴你們一個事,我的親弟弟,就在偽軍裏做一個小隊長。”幾個人驚了一跳,簡直快要跳起來。廖波急忙看她說:“你想逮我們?”姚冬花說:“哪裏的話?他是一個好人,去當偽軍,也是沒有辦法。”何丹說:“他與鬼子一道,難免沒有殺人?”姚冬花趕緊說:“這倒是,確實沒有殺過人。他帶隊隨鬼子出征,不過是放空槍做樣子罷了,主要是混飯吃呀。”正在說話,外麵進來了一個人,身材不高不矮,麵色白皙,長驢臉,看了幾個陌生麵孔在家裏,覺得詫異。
姚冬花急忙說:“這位是我的祝兄弟,這幾個都是他的兄弟們。”那人一聽,哈哈大笑,當即伸手過來,與眾人一一握手。他那手,白白淨淨的。
那人說:“我叫周宗科,一個小生意人。既是我媳婦的救命恩人,那就早該來,讓我好好地敬幾杯酒。”
此時,飯已煮好,聞得稻米香味兒。周宗科說:“快弄菜。好好招待恩人。”見了他的熱情。祝東堯遲疑了一下,說:“說實話,我們就是常山一夥,怕會給你們添麻煩呀!”周宗科聞言大笑,說:“不要說你們是常山好漢,就算是八路,我都一律當做好朋友。這些年,我那小舅子在偽軍裏當小隊長,我就多次給他講,不要殺人,逼迫緊了,做做樣子算求了。不要真為鬼子賣命,那樣不求值得,背叛了祖宗。”他又看看外麵,壓低聲音說:“不瞞你們,我小舅子在戰場上,還悄悄地救了幾個八路呢。”幾個人聽了大喜,個個說:“看來這番來得對了。”姚冬花吃驚地說:“有這事?如何瞞著我?”周宗科說:“婦道人家,嘴裏包不住話,如何敢給你講?”姚冬花責怪說:“這天大的事!你兩個如此瞞我?“何丹開解說:“嫂子,他們是怕你擔憂啊!”祝東堯說:“等哪天會會你那個舅子,真是一個好漢。”周宗科說:“等明天,我去看看他有沒有時間。”接著,姚冬花從裏屋拿出一大塊陳年臘肉,切做一片片。放在鍋裏炒得香味兒撲鼻。周宗科去附近買了五六條江團魚來,一些白菜,豆芽,香菇。幾個看得流口水,半天了,粒米未進,也確實餓了。
做了一桌子的菜,周宗科又拿出兩瓶好酒,每個人都倒了一大杯子。到了何丹的麵前,何丹推辭說不會。就稍微倒了一點兒。幾個端杯子,說了兩句客氣話,就一飲而盡。幾杯酒一下肚子,就不再那麼餓了。周宗科招呼著吃菜,姚冬花在一旁忙活著盛飯添菜。幾個叫她過來一並吃,她推說早吃過了,隻在一旁盛飯添菜
幾個吃飽了飯,喝了些酒。廖波說:“我們在此大吃大喝,隻可惜那個宮少爺,孤零零地在那牢獄裏受苦受難。”一句話,另外幾個都低下頭來。周宗科慌忙問:“怎麼?你們的人被抓了!”祝東堯愁眉苦臉的說:“可不是。他一回家去,才出來,就被盯上了。”姚冬花對周宗科說:“找我兄弟來看看,有什麼法子?最好好好弄出來,不要打打鬧鬧的。”周宗科說:“我也在這樣想。”姚冬花說:“那我馬上去看看。”幾個人巴巴地盼著她。
周宗科說:“喊他到家裏麵來,問問情況,看可有法子可想。”姚冬花碗筷也顧不上收拾,急忙去了。
何丹起身幫助收拾碗筷,周宗科也七手八腳,一會就把桌上收拾得整潔了。周宗科又從一個袋子裏倒出來一兩斤花生,讓幾個吃。祝東堯說:“何必這樣客氣?”周宗科說:“什麼客氣?媳婦的命都是你給的!”何丹在那裏盛水來洗碗筷,周宗科急忙說:“何須你動手?放在那裏就行。”何丹說:“我做習慣了的。做做又何妨?”周宗科還要說什麼。祝東堯說:“等她洗一下吧。一會兒就洗幹淨了,又費不了多大的力氣。”拉著周宗科坐下來,問了他小舅子的一些情況。聽說了他小舅子滴酒不沾,幾個說:“這年月,這種人少有啊!”周宗科說:“他從小就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