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朝均請著白蓮花去大寨裏了。
一邊走,遊朝均一邊說:“白當家的如何孤身一個?已不帶一個跟班。”白蓮花見問,心下寒酸又悲憤,說:“我一個出來有事,一個人方便些。多了累贅。”遊朝均說:“也說得是。一個人走路都靜悄悄。”白蓮花看他一個,說:“你們裘當家的呢?”遊朝均說:“我們裘當家啊?他和你一樣,忙得很!出門做事去了。”白蓮花說:“大雪天都不閑著,真是一個大忙人啊!”
兩個有說的幾句,就要到寨子裏,一間木房子,裏麵還甚寬闊,當中一個大火爐,裏麵燒著一堆柴禾,正在發出熊熊的火光,照亮著一大間屋子。火爐旁幾張椅子,上麵墊著條紋縱橫的、繡著斑點的虎皮。
遊朝均請白蓮花坐了,自己也坐了。一個兄弟端了兩碗熱茶來,先請白蓮花端了一碗。遊朝均自己也端了一碗,遊朝均又對那個兄弟說:“快去務弄飯菜,把那兩隻山野和那隻野兔子殺了宰來做菜。”那個兄弟應聲後去了。
遊朝均喝了一口,說“這個是龍井茶,喝起來茲心潤肺的。你嚐嚐。”白蓮花胡亂喝了一口,隨口說:“確實好喝!”遊朝均看看白蓮花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心裏有點兒納悶白蓮花的來意,又不好開口明問,說:“大青山近來可好?”問得白蓮花心裏一酸,哽咽了一聲,隨即用手去捂住嘴鼻,遊朝輝看看有異,急忙問:“怎麼啦?”白蓮花趕忙支吾說:“沒,沒什麼。可能是偶感風寒。”遊朝均說:“哦!這點兒事,待會兒我吩咐一個兄弟去燒些薑湯,喝了便好。”
白蓮花向左右看看,又覷眼去看看窗外的雪地,想想,說:“你們這兒最近可有人來?”遊朝均看她問得奇怪,忍不住說:“怎麼啦?有什麼事?”白蓮花猶豫了一瞬,說:“我的幾個手下,走失了路,我在找她們。”遊朝均說:“哦!這個大雪天,迷路了,有時也在所難免。等她幾個在林子裏轉它一陣,終究還是能夠尋路回去 。這個,白當家的就不必擔心了。”白蓮花端著大碗垂著頭看那火光。遊朝均笑笑說:“雖是寒冷,雖是迷路,她幾個又不是瞎子聾子,難道還不能找路問路麼?”白蓮花擔憂地說:“就怕遭遇了獵人的機關陷阱。”遊朝均說:“她們幾個都是女子吧,女子心細如發,比男人小心,怕什麼呢?這林子裏的機關,她們多少都能熟悉一些吧。”看看白蓮花麵帶憂容,遊朝均說:“白當家寬心,等吃過了飯,我就派幾個兄弟,在山前山和,去找找看看。”白蓮花聞言大喜,抱拳說:“如此甚好,感謝遊當家的了,讓您費心了。”遊朝均大笑說:“何必客氣?白當家是平素請都請不來的貴客,今日這麼一點兒芝麻事,實在不值得說什麼。而且,你我同是武林一脈,分什麼彼此呢?”兩個又敘談了一陣。
一會兒,飯菜弄好,一個兄弟端了上來,就放在火邊。
遊朝均請著白蓮花,一個兄弟倒了酒,兩個端起酒杯,寒暄幾句,都一飲而盡。白蓮花雖是一介女流,說到酒量,不差一個好酒的男人,海量得很。不多時,就與遊朝均各飲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