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二聽得不耐煩了,跨前一步,大聲嚷嚷說:“以後,我們都做一家子,分什麼這樣那樣,一道打鬼子,誰打得多,誰就是好漢。打不死鬼子的,都是他媽的孬種。”眾人聽了,一起吼叫起來:“打鬼子!打鬼子!”呼聲震天。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說個不休,千姿百惠在一旁暗自心驚:原來他們還大老遠地去劫掠了吳州!真個膽大包天,看來留他們不得,留得他們這一夥在,隻怕還要死多少皇軍士兵。
廖波說:“那個日聾包屈鬆呢?”蘭庫兒說:“他呆在裏麵烤火,不肯來。”廖波說:“他還是那個德性,不說話默默地做事。啞巴一樣。”蘭庫兒捶他一拳,說:“幸得他這個啞巴。你走了,隻有他才會弄得那門大炮,炸得鬼子的小鋼炮都飛上了天去。”廖波說:“我在琢磨那炮的時候,他也在旁邊看著啊。看來他真個心靈手巧。“蘭庫兒說”他如何就不心靈手巧了,人家神槍絕技,有哪個比得了?”
張狐狸與王胡子都說:“他的槍法當真了得?”古時三說:“真個了得,天上飛的,地上走的,他都能隨便一舉手就打下來。的確是一杆神槍。”聽得二人睜大了眼珠子。朱銳得意地說:“他初上常山,就是我舉薦的,那時候,許多人都不信呢。後來看來,個個都豎起了大拇指來。”說完了嗬嗬地笑。祝東堯說:“還是朱兄弟慧眼識英雄。”
梁雨和鄧琦英過來拉扯著何丹說話。鄧琦英說:“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你沒見到,後山那懸崖,高有萬丈之高。冷氣都透過來,當時我都嚇得夠嗆,鬼子上來的急了,沒辦法抓住繩子才溜下去。“何丹急忙問:“高有萬丈,如何溜得到底?”鄧琦英低聲說:“懸崖下麵別有天地。”千姿百惠聽得半句,急忙湊過來聽。梁雨看她麵孔陌生,急忙岔嘴說:“那天鬼子嗷嗷叫著衝上來,我都以為我活到頭了呢。一堆堆的屍體,壘起了好高。真個血流成河。”鄧琦英說:“那些鬼子就踩著那些同伴的屍體,發瘋一樣的往上衝。那些鬼子都不怕死似的。”
千姿百惠聽得這句,心裏湧起一股自豪感。
何丹說:“他們是被什麼武士道洗腦,蒙蔽了心,所以才這樣瘋狂。”鄧琦英奇怪地說:“武士道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樣厲害。”梁雨說:“什麼東西?害人的東西!來害死我們這樣多的人,他們自己也死了不少。不好端端地呆在自己的土地上,跑到我們這兒來撒野,真是從上到下,個個都發瘋發狂。瘋狗一樣。還弄出一個什麼軍中慰安婦,活活地糟蹋婦女,真是稀奇古怪的。”聽到此處,千姿百惠臉上浮起了一絲尷尬,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古十三大聲說:“瞎站著幹嘛呢?來來,搬運東西到船上去,以後,我們就做一家子,一起打鬼子。將那些鬼子都剝皮掏心挖肺取肝!”個個都說好。七手八腳,將那些棉衣棉襖都卸下車來,一捆捆地搬運到船上去。朱銳看了那些棉衣等,說:“好極了,這些東西正用得著。”蘭庫兒摸著那棉衣棉褲,笑得一臉燦爛,說:“瞧我還穿得如此單薄呢。你們真個雪中送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