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狗在一旁見了，吃了一驚。丁五更也皺了一下眉頭。古十三臉上浮著一片笑。
祝東堯急忙出來說：“蘭兄弟說得差了，大家夥兒不要介意。這個大當家之位，正該由古當家的來做，你看，鬼子逼得我們走投無路，是古當家的收留了我們，我們方才有了立足之地。所以，況且這個水庵蕩，是古當家的與一夥兄弟打下的江山，如何我們後來，就要占頭，所以這個大當家之位，由古當家的來做。”
古十三聽了，站起來說：“雖說這個地盤我先來，但是，先來未必最好。我看，祝當家打鬼子是一把好手。正所謂名聲在外，才好找蜂引蝶，做大事業。”
四狗忍不住了，站出來說：“我擁護古當家的做這個老大。”
常山的舊日弟兄們聽了，都吃了一驚，一起來看這個四狗。
四狗說：“常山一戰，險些兒全軍覆沒，祝當家的竟然不在當場，未免讓人失望透頂，可以說是畏懼而逃，丟下弟兄夥們，像這樣，如何還做得當家的？”此話一出，個個震驚。
龔二第一個跳出來，喝道：“你個四狗，說些什麼混賬話？我師兄是去吳州買藥品來賑救傷員，如何就是逃跑了？”四狗說：“早不去晚不去，鬼子要來了就馬上去，這不是逃跑是什麼？”龔二喝道：“你再胡說，我幹了你。”四狗也大喝道：“你個卷地風，在常山上作威作福的，欺壓良善，別個怕你？我可不怕你！”龔二大怒，跳出來就要來打四狗。
其他人急忙勸住拉住扯住。
四狗繼續說：“你兩個師兄弟，有什麼功勞？一上了山來，一個當老大，一個當五當家的。”廖波聽了，急忙站起來說：“祝當家當頭，是有先前羅當家的臨終囑咐，可不是胡亂得來的的。”四狗喝道：“你一個夾棍打沙，敗軍裏麵過來的一個人，正是膽小鬼叛徒一個，有什麼資格來做一個當家的？”廖波喝道：“我修好那麼多的槍支、小炮，難道沒有一點兒功勞？”張洗也站起來欲說什麼，朱銳急忙給他一使臉色，他隻得打住了。
古十三幹咳一聲，說：“這個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吵得如此，都是打鬼子，萬事好商量。”
四狗說：“話不說不明。像我跟著羅當家，在山寨上吃苦受累的，你個祝東堯，初初一來，就趕我去城裏做一個什麼低三下四的探子，你真的做的出來！”
何丹站起來說：“在城裏做探子，也是一個好差事呀，平時吃好喝好，還弄得大的情報。我們山寨裏許多兄弟，都等著你的情報救命呢！”說得四狗一時語塞。
蘭庫兒聽了，說：“這次鬼子來進攻，你的情報到哪裏去了？”
四狗說：“我初來給你們送情報，被鬼子抓去了，一頓頓皮鞭打得皮開肉綻的，不信，你們看？”說完了揭起了衣襟，眾人一看，果然一條條鞭痕。
醜亞麗說：“你被鬼子打得辛苦，我們知道，孟哥子不也是被鬼子打得那麼厲害嗎？他都沒有發什麼牢騷？”
四狗旁邊一個兄弟說：“四哥那不是發牢騷。你看你們這幾個小女子，特別是那個鄧琦英，打起仗來怕得要死，又動不動流淚流涕的，竟然做了一個當家的之位，這個，未免讓人心寒。”
蘭庫兒說：“我鄧姐姐有獻槍的功勞，這是當初作為上山的條件，你呢，當時耳朵聾了？”那個兄弟說：“就算她有獻槍的功勞，那麼你呢？小竊賊一個？竟然也來做了當家的？”蘭庫兒大怒，跳起來喝道：“我怎麼啦？小竊賊一個，這次常山遇難，不是我找出路來，你難道還能站在這裏說話，怕早就被鬼子殺死了，扔到山穀裏喂狼去了。還來說些好沒有良心的話。”那個兄弟辯駁說：“你那是瞎貓遇到死耗子，換作是我，拉著一條藤子溜下去，也會找到那麼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