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本想著以後可能會用到,沒想到萬能鑰匙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我學著方玉成的樣子,挑了一個萬能鑰匙插進去,扭半天卻沒效果,玲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一把搶走萬能鑰匙,選了一個大五齒形鑰匙,捅進去之後扭幾下,鎖“啪嗒”一聲開了。
玲子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我,我有種想抽他的感覺,臉上卻皮笑肉不笑的恭維說:“果然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哎哎,什麼叫一個頂倆,你自己這樣的,就算有兩個人,智力加起來還是一樣。”楚雨蕁覺得他說的一個頂倆好像是包含自己在內。
玲子說:“姑娘,你想太多了,我們還是趕快辦正事吧。”
然後帶頭躡手躡腳的進去,我感覺玲子要是去做賊倒是蠻合格的。
很快到了內門,玲子拿出小五齒形的鑰匙,直接秒開。打開門,進了客廳,眾人感覺像是進了垃圾場,各種螺絲刀在地上扔著,有平口的、梅花的。扳手、兩用扳手、插口扳手、鉗子、千斤頂、抽油泵、輪胎、地上還有各種鋼絲和電線,到處都是黑乎乎的油汙,正在三人找地方下腳的時候,忽然聽到“呼嚕、呼嚕”的聲音,聽聲音是從右邊的客廳傳來的。
進了臥室,聞到衝天的酒氣,各種啤酒瓶扔了一地,眾人都不敢抬腳走,不然一腳就會踩扁幾個易拉罐,玲子也經常喝幾杯,啤酒白酒都不拒,所以能認出一些酒來,什麼“風花月雪、瀾滄江,超爽十度”都喝過,白酒業認識一些,並且看到了在雲南家喻戶曉的楊林肥酒,還有比較貴一點的雲南地窖。連五百多塊錢一瓶的“玉林泉”都有幾瓶在地上扔著,看得玲子心疼不已,晶瑩透亮的紅陶罐就這樣隨意的和幾塊錢一瓶的楊林肥酒的瓶子放在一起。
床上躺著一個人,雙腿貼著床沿,從瘦小的身體傳出猛獸嘶吼一樣的呼嚕聲,臉又紅又亮,短短的頭發,根根精神抖擻,看不出有五十三歲了,我推了推他,他哼了哼,然後鼾聲又起。
玲子製止了我,指了指幾個房間,三人分開搜尋,楚雨蕁對著一堆電線、輪胎、軸承直搖頭,很多大鐵塊,根本搞不定,找了一雙手套,搬了幾塊就累得氣喘籲籲,她還沒把一間搜完,其他兩人已經從樓上回來了,我搖搖頭擺擺手,表示一無所獲,玲子也是。
玲子又看了一眼康毛長,對兩人小聲的說:“把物品恢複原位,咱們就撤吧。”
玲子退去的時候,又把鎖上好。
車行至山下,剛走不遠,玲子忽然停車不前,問兩人說:“你們覺得這個人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我說:“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就像你永遠都無法感動一個不愛你的人。”
楚雨蕁說:“大哥,咱們就是一刑警,不是詩人、騎士,不要搞那麼煽情好不,我感覺這個人非常可疑,第一,他很可能是裝睡,房間酒氣那麼大,有不少酒是灑在地上和他衣服上的,他可能喝酒了,但不一定醉到咱們破門而入他還沒反應。第二,就算真睡,一般的人被搖動之後都會睜開眼看看,哪怕是眯一條縫,但是他沒有。”
玲子點點頭說:“小楚,還是你觀察認真,但是缺乏思考。”
我忙搶著說:“我也發現問題了,他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地攤貨都不如,但房子卻是兩層小別墅,如果他沒錢,怎麼能買得起那麼貴的房子,如果他很有錢,怎麼穿那麼破爛。”
玲子嘿嘿一笑,顯得特別的奸詐,我心虛的問:“你笑什麼?”
“你看看他的工作環境,就算他再有錢,還能穿阿瑪尼,你能想象一個滿手油汙,要抱一個大輪胎的人穿著阿瑪尼工作嗎?”
我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反駁說:“汽車修理廠能賺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證,如果他就在家裏修汽車,賺的錢絕對不會太多,我們可以在附近問問,了解下他修車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