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冬怔愣了下,倒是沒有想到,他突然又決定去參加了。
自從大病初愈,他很少參加商業活動,一般都是顧安安或者秦如冬代表顧氏參加,怎麼今天還沒說兩句,他就同意了。
可她還想要問為什麼時,就見顧離川眼底露出不耐的神色,於是斂了斂神輕笑了下說:“那我先出去了,下午一起。”
顧離川掃了她一眼,莫名的開口:“下午你自己去,我還要接人。”
秦如冬身形頓了下,回過頭:“還有其他人要去參加?”隻是突然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林寒的身影就浮現在眼前。
扯了下嘴角,秦如冬淡淡的笑了下:“我知道了,那下午見吧。”
她突然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特別愚蠢的問題,哪有一個人會讓顧離川不想直截了當的說出口呢,那個人除了林寒還能有誰。
午休時,她和林心一起吃飯,有意無意的問了兩句,林心知道這其中的關係,隻挑重點說:“冬姐,我姐姐隻是代替我過去參加而已,你也知道,我最近要忙死了。”
秦如冬挑了下眉頭,勾唇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下午三點一過,林寒站在家裏的陽台上,就看到了遠遠駛過來的一輛車,這輛車林寒上次坐過,顧離川的新車。
她清楚的記得,就是坐著這輛車她去了碧海灣,甚至在那裏住了一晚。
斂著神,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一身,禮服已經被她穿好了,因為才四月,風還是有些涼,在外麵她披了披肩。
過了一會兒,車子停下,然後就見司機下了車,過了幾秒鍾,他們家的可視電話響起,林寒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拿著手包,出了門。
司機等在樓口,見她出來,驚豔了下,又忙不迭的低下頭,說:“總裁已經等候多時,請這邊走。”
林寒下意識的縮了下瞳孔,目光看向那輛車,難不成他在車上?
她輕笑了下,覺得自己想太多,顧離川若是要去參加宴會,派人司機過來接她就好了,哪裏還用得著親自過來。
可她這樣想著,當司機為她打開門以後,她卻真的看見了顧離川。
他坐在後座上,目光冷冽的掃向她,然後輕描淡寫的開口:“我還以為必須要我親自來接你,你才會下樓。”
林寒多多少少詫異了下,但隨即又恢複自然的神色,上了車,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輕聲說:“我已經答應你了,不會不去的。”
然後,她就聽見他極輕極輕的嗤了一聲,林寒立刻如坐針氈,好像被人戳穿了什麼一樣,分外的不舒服。
然而,顧離川卻沒再開口,就連林寒也想得到,他再開口會說什麼。
大概九個月前,或者說幾年前,那麼多發生過的事情,雖然大家都在努力的不去想起,那也免不了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聯想到。
就像剛剛林寒說的話,大概很容易就讓人想到九個月前,林寒答應了他那麼多事情,最後一件也沒做到,所以顧離川才會嗤了一聲。
林寒覺得氣氛有些冷,她與顧離川之間隔著不近的距離,但車內就這麼大的空間,她隻要餘光一掃,就可以看到他的側臉。
他沒有再開口,一直靠在椅背上,過了一會兒,他將眼睛閉了起來,林寒才輕微的動了一下,微微偏頭看向他。
他的睫毛微微上卷,嘴唇輕抿著,眉心那裏微微擰著,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般閑適,正當她看的入神,顧離川鷹一般銳利的雙眸突然睜開,一瞬不瞬的盯著林寒。
林寒下意識的閃爍了下眸光,吞咽了下,將目光移到別處:“快到了。”
顧離川坐起身子,幽深的眸子散發著凜然的眸光,帶著絲戲謔看著林寒:“看夠了?”
林寒咳了一聲,看向顧離川說:“真的到了。”她顧左右而言他,分明不去接受顧離川的戲謔,而車子也在這個時候停下。
他們確實到了卡爾頓大酒店。
顧離川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深深的看了林寒一眼,司機將車門打開,顧離川下車,而林寒則自己打開車門下了車。
一股涼風襲來,她下意識裹緊了自己的披肩,然後揚頭看了眼卡爾頓酒店的牌子。
她也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來這裏,好像每一次公司的聚會,一些酒會宴會都是在這裏舉行。
後來她經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在這家酒店裏,就很少來了。
顧離川走到她身邊,見她出神,沉聲道:“行了,進去吧,很多人都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