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連眉頭都沒有皺,隻是那麼安靜的倚在了牆壁上,“有一半的責任在我,她從此以後在這個世界上將不會有一個親人,這種痛苦或許你不懂,可我懂。”
莫非有的時候覺得林總冷漠到讓人心驚,可是對於陸舒月,恐怕是用盡了他這一生的溫情和關心吧。
他不再說什麼,“林總,咱們幫完她這一次,就好了吧?”
“你怎麼這麼多話?”林深不耐煩的踹了他一腳,然後轉身進了病房了。
莫非站在那裏,他隻是有些不讚同林總喜歡一個殺手,還是那種殺人如麻眉頭都不眨的那種。
著實是太過於恐怖了。
而且,這樣的女人,仇家也多。
對於林深來說,隻會有害無益。
可是偏偏他,還有要將陸舒月留在身邊的念頭。
莫非再一次歎了一口氣。
翌日,天光破曉。
林深正趴在那裏睡著了,眉眼卻仍舊英俊的讓人發指,隻是頭發有些淩亂,額角有一些碎發。
陸舒月就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她以為他從來都是一絲不苟,不會有任何不雅致的樣子。
她深靜的望著他,難道又是他救了自己?
她唇畔一抹諷笑,她堂堂陸舒月,有朝一日也要人次次搭救。
林深向來警覺,已然醒了過來,跟陸舒月的目光撞上了。
林深抬起頭,一身西裝已經有了可見的褶皺了,卻仍然沒管,“別的女人是水做的,你卻是血做的。”
陸舒月望著頭頂的白色天花板,聲音有幾分的沙啞道:“我要躺多久?”
“還想去找秦珞報仇?”男人淡淡的聲音響起,仿佛是意料之中。
陸舒月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眼睛,已然沒了之前的洶湧,而是平靜的道:“多久?”
“一個月,你確定一個月之後,你有足夠的能力殺破重重突圍,找秦珞報仇?”男人的聲音不淺不淡的陳述道。
陸舒月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可能隻是傷及皮毛,至少短時間內是。
可是未來的一個月她隻能躺在病床上了。
林深坐在沙發裏,好整以暇的說道:“做我的保鏢,我可以幫你報仇!”
陸舒月瞥了他一眼,“你還沒死心?”
“我隻是想要一個保鏢了而已,你也知道道上懸賞我的人頭那麼高的價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隨時都有危險,如果有你的保護自然是刀槍不入,這樣是不是合理呢?”
林深笑的有些深了,那笑卻未及眼底。
陸舒月幾乎是沒有怎麼猶豫,而是直接回答道:“我答應!”
一聲擲地有聲的回答,讓林深也逐漸更加加深了唇畔的那個笑容。
“既然這樣,我這個作為雇主的,肯定要先送你一份大禮。”
“什麼大禮?”
林深看了一眼手表,拍了拍巴掌,病房門被推開了來。
阿財叔一下子撲到了陸舒月的床邊了,渾濁的眼睛裏都是眼淚,“小姐,你怎麼,怎麼這幅樣子了?”
陸舒月眼眶也泛著熱淚,卻沒有哭出來,聲音依舊喑啞,“阿財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