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她會是一個人了,從來沒有想過,爸爸會離開她永遠的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她以為她會陪伴著爸爸度過很長的一段時間,陸舒月用拳頭塞住了自己的唇,隻是眼淚和鼻涕讓她此時看起來有些狼狽。
沒人會看到她的狼狽,她此刻坐在那裏,哭得這個實際上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從來不肯輕易在人前哭,也從來不會哭。
可爸爸啊,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會疼愛和寵愛她的人,可他卻已經那樣走了。
“爸爸,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一切都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陸舒月一張清麗脫俗的臉蛋,此刻盈滿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而正在不遠處停著一輛古斯特,隱沒在樹蔭裏。
男人一張臉顯得沉黑無比,一雙黝黑的眸在黑夜裏冷銳無比,緊緊的抿著的唇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緒。
莫非坐在駕駛座上,他也有些心驚,“林總,要過去嗎?”
“不用。”
莫非其實還想要問一問,到底什麼時候去醫院,可是仿佛林深並沒有要此刻發動車子的意思,便也安靜的等了下來了。
林深一張英俊的臉,此刻寫滿了不忍,他一直以來隻看到她隱忍和殘忍嗜殺的一麵,從來看到的不過是她冷冷的情緒,要麼就是一張毫無溫度的臉。
可是此刻,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她內心那種洶湧的悲傷。
仿佛,他像是看見了那個多年前的自己。
這個時候背著人哭泣的人,更需要一個空間來發泄內心裏的那些悲傷,可也需要一個人來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深以為自己能夠控製住內心裏那些湧動著的情緒,可他卻打開了車門。
一道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他走的很慢,仿佛走了一個歲月那樣一般長,仿佛隻為走到她的身邊。
冷冽的風依舊吹著,這樣冷的冬季,安市仿佛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了。
林深脫下了自己的長款呢子外套,將它輕柔的搭在了陸舒月的肩膀上,也坐在了她的身旁,哪怕平日裏有潔癖的他此刻卻是一點沒在意。
陸舒月驚訝的抬起了臉,看到是林深之後,慌忙的將眼淚給擦掉了,隻是儼然已經來不及了。
“在我麵前想哭就哭吧。”林深歎息道,這一聲歎息顯得無比的悠長。
“我沒哭。”陸舒月倔強道,隻是那帶著哭腔的腔調將她給出賣了。
林深嗤笑了一聲,“明明是個女孩,卻依然也要如此倔強,承認哭有那麼難?”
陸舒月別過了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我得問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哭,以為誰都不會發現是嗎?”林深的眼裏是深深淺淺的嘲諷。
陸舒月氣的臉色通紅了起來,“就你厲害,就你發現了,怎麼樣,你很得意是嗎?看到我哭是覺得我這種人不配哭?”
“什麼時候能把你那一身的刺給收起來?”林深看到眼前女人炸毛的樣子,仿佛他戳中了她的痛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