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月一直都沒有說話,哪怕她知道身側的這個男人不是她可以依賴的,可她此刻隻想要這麼一個簡單的懷抱。
片刻之後,陸舒月有些疏離的推開他,“我已經好了,你去睡覺吧。”
林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沒有點熏香?”
陸舒月也意識過來了,“我不小心給忘記了。”
林深走過去熟稔的將熏香點了起來,“你,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
他從前不知道,可是她自從住了進來,每次都會這樣殫精竭慮的做完噩夢醒了過來,然後就是止不住的顫抖。
林深不知道她從小到底都經曆了一些什麼,才會到如今有這樣的怪病。
陸舒月此刻的臉上無比的蒼白,卻還是抿著唇說道:“不用,沒用的。”
林深看著她,“不試試怎麼知道?”
“試過了,爸爸從前給我找了許多的心理醫生,最後還是洪叔把我給治好了,可是沒有想到,如今又開始犯病了。”
陸舒月的語氣裏滿是滄桑和無奈。
林深看著她的清冷麵容,眉宇裏透露出來的滄桑與絕望。
他忽然有些心疼起來。
“你以前也這樣?”
“我想你不是應該很清楚?”陸舒月忽然抬起頭看向他。
林深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是調查了你,可是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病。”
隻是不知道的這樣具體,原來每天晚上做噩夢醒過來是這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別人不是本體,自然無從體會。
陸舒月唇畔溢出苦笑,卻是已經躺了下來,“你回去睡覺吧。”
“我睡不著,先在你這裏坐會兒。”林深找了一個借口,便坐了下來。
陸舒月自然不會起身真的去趕他,畢竟這也不是她的房子,她哪裏有什麼借口。
不一會兒,就著熏香的熟悉味道,還有這男人坐在身側的淡淡薄荷香,她開始重新睡了起來。
林深聽到一陣淺淺的呼吸的聲音,便確定她已經睡著了。
他起了身,站在窗戶口往外看,窗外依舊燈火通明,隻是夜深,顯得此刻無比的安靜。
……
蘇星劍正站在窗口,想著那一刀朝著自己刺過來的時候的感覺。
那是他朝思暮念的人,可是她卻拿著刀向著自己。
秦珞靜靜的走到了他的身側。
暗室的燈很暗。
秦珞站在那裏,“聽說你去找林深了,沒事吧?”
她一看他回來,便就站在這裏,不知道想些什麼。
蘇星劍沒有回頭,隻是看著窗外的夜色,今天晚上沒有星光,隻有月亮。
曾經的他們,以星辰月亮相比,約定好不離不棄。
沒想到,諾毀的這樣快,這樣不值一提。
秦珞被忽視了很久,心裏微微有些惱怒,可是她卻也不敢發作,“你還要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嗎?據說血薇也並不知道那個盒子裏到底是什麼。”
蘇星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還有繼續在這裏待下去的意義嗎?
謀害師父的事情,血薇早已經知道了。
而他的父親,卻也間接因為自己而死。
他到底又是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呢?
為了錦盒嗎?
連蘇星劍自己也想不明白,他隻是想要再看看那個熟悉的女孩,隻是他變了,而她也早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