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能夠不怪你,可是我又不能,我的生命是你給的,我幾乎每每想到自己身上流淌著的血液是你的,我就止不住的難受。”
林振宏閉上了蒼老的眼睛,“殺人犯法,坐牢是天經地義,這件事情會重新審判,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坐多少年牢,倘若能夠贖去我這一身的罪虐,倒是也值得了,今天看了你一眼已經足夠,快回去吧。”
莫雷在林振宏的麵前跪了下來,“老爺,倘若您這樣的話,您到底需要多少年才能夠回來您有想過嗎?您不怕再也見不到少爺了嗎?”
“他現在恐怕隻會討厭見到我,這倒是一種歸宿了。”
林深就站在下麵,“你自己開心就好。”
林深轉身離開,隻是手握在袖子裏,顫抖了起來。
林深死死的克製,莫非都看在了眼裏。
可是他仍舊沒有回頭,一路往前走,一路抿著唇,臉龐冷的仿佛能夠掉下來冰渣子。
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到他的樣子有多麼的痛苦。
林深開著車,一路飆車,十分的快。
莫非坐在後座位上,都時常會被差點甩出去。
林深緩緩的在墓園停了下來了。
這是最熟悉的地方。
阿財叔拿了一疊柿子餅放在了陸轍的墓碑麵前,隻是安靜的看著,卻並沒有說話。
林深走了過去,跪了下來,整個人都開始有些顫抖的樣子,眼角有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這樣無聲而又沉痛的哭泣。
讓阿財叔有些詫異,“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這是怎麼了?”
林深良久都沒有開口,“阿財叔,我把月月給弄丟了。”
“你說什麼?”阿財叔微微佝僂著身體不可置信的問道。
林深繼續重複,“我把月月給弄丟了。”
“怎麼會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財叔有一絲的慌亂道,他已經來到這裏守墓太久,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任何事情了。
他以為林深是值得托付的一個人。
可是林深居然告訴自己將陸舒月給弄丟了。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林深自責而又痛苦的道。
阿財叔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以為這個秘密阿月永遠都不會知道,沒想到還是知道了,可她終究還是選擇離開了你了麼?”
林深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倘若說陸舒月或許永遠都回不來了,那大概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
林深卻是在心裏一種都想著,陸舒月就隻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罷了。
就因為心裏有著這樣一種信念。
林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不知道說什麼。
不知道在墓地跪了有多久。
最終還是莫非催促了一下,“林總,公司有點事情,您還是……”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用來打擾我,今天我是來贖罪的。”林深仍舊跪在那裏,上半身是十分的筆挺的樣子。
莫非便也在一旁佇立著,隻是望著林深的背影有些於心不忍。
從白天一直到黑夜的交替。
林深從墓地支撐著身體要站起來的時候,卻一下子差點撲倒。
莫非將他一把給扶住了,“林總,真的夠了。”
林深推開他堅持自己一個人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