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月驚恐的抓住了自己的下身,“我的孩子,快,快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聲音虛弱卻又倔強的。
白謹言整個人眼裏隻剩下了那一片紅色了,行醫那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像是此刻那樣慌張過,可是隻是那麼一瞬間,就上前將陸舒月給抱了起來。
“小白,你挺住,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陸舒月還有這最後一絲的清醒,“一定要救救孩子。”
隻是說完這一句話便已經昏睡了過去了。
白謹言隻是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開始荒涼了。
別墅外麵有許多的保鏢,立即開著車到了門口。
白謹言喊道,“快讓開,去後座。”
白謹言用了最快的速度開去了格林中心醫院。
白謹言原本矜持而又理智的樣子,此刻卻都被打亂了。
醫院裏,早已經有醫生和護士準備好了。
連忙將陸舒月給抬上了病床上,推著車一直都在跑。
整個醫院的行人都紛紛的側目,不知道又是誰需要緊急搶救。
白謹言一雙手都是鮮血,直到急救室的燈光亮起,他這才發現他白色的居家服上也都已經布滿了紅色,有些觸目驚心了起來。
而他一直都是穿著拖鞋,直到跑到了醫院。
白謹言坐在了長長的凳子上,冰涼無比,他的心似乎都在顫抖著。
隻希望能夠向上天祈禱千萬不要有事。
隨性的保鏢看著白謹言這個樣子,“白總,您要不要換一件衣服?”
對於白謹言來說,從前都是十分的潔癖愛幹淨,身上絕對忍受不了一絲的灰塵。
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保鏢們已經很驚詫了。
白謹言搖頭,“等她出來。”
白謹言微微垂下了頭,他分明知道她一直都有頭疼,卻從來都沒有帶她去過醫院,因為他知道,這頭疼便是因為那部分消失的記憶惹出來的事情。
一旦去了醫生那裏,要是回憶都找回來……
白謹言知道,那也意味著要開始失去她了……
可是他不願意……
白謹言現在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梁秘書聽說了消息以後,便也趕到了醫院。
隻是看到白總坐在長凳上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整個人都狼狽不堪,她一度懷疑那個人是不是白謹言,那個潔癖到讓人發指的白謹言。
“白總。”梁秘書走了過去。
白謹言沒有抬起頭,隻是語氣有些深冷,“是不是我的錯,我一直都知道她有頭疼,可我因為自私,可我因為不想失去她,一直忽略,以至於今天她從樓梯上滾落了下來。”
那一瞬間,白謹言覺得自己萬死莫辭。
倘若再來一次,他不會再這樣做了。
隻要她能夠好好的活著,她的孩子能夠好好的保住。
等待的過程,總是十分的漫長無比。
等待的過程,也是無比灼心的過程。
有多少個人在這樣的時刻都悔不當初。
醫院總是一個承載著人們喜怒哀樂的地方。
白謹言站了起來,走向了窗戶,看向了遠方。
梁秘書看著他痛苦的模樣,隻是心裏微微發緊。
他還從來沒為誰這樣痛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