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沙發有些凹陷,滿滿的薄荷香味充斥著鼻尖,讓穆初安有一瞬間的恍神。
“然後看到你被人救下車。”許江槿的語氣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疲累。“穆初安,這麼多年你究竟去哪了。”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六年來,他究竟找了多少地方,找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懷疑,那個突然在他生命中駐足的女孩兒,是不是隻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
穆初安愣了愣,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因為以前的許江槿似乎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平心靜氣的和她說話。
再開口時,聲音苦澀,“這應該和你沒關係。”
“怎麼,離開了六年,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還是因為你,另有新歡了?”許江槿鬆了鬆領帶,聲音有些疲憊。
穆初安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最終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許江槿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突然輕笑了聲,“如果你不想說,我自然可以派人去查,以前你既然敢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我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
不出所料,穆初安的眼中隱隱多了些憤怒的情緒。“你憑什麼調查我!”
許江槿聳了聳肩,將身體放鬆在了沙發裏。“初安,我不過是想聽你親口說,如果你不願意,我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瞧著他一臉笑意的模樣,穆初安覺得她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地了解過許江槿,就像他現在親昵的叫她初安一樣,都讓她覺得遙不可及。
“你那時巴不得我離你越遠越好,當初我走了,不是更合你的意?”穆初安有些自嘲,“當年的一切,本來就是一場笑話,何必緊拽著不放呢?”
穆初安沒有再看他。
許江槿抿著唇,好看的眼睛睨著她瘦削的側臉,還是那張臉,還是一樣的精致,可卻被時光磨去了所有的棱角,沒有了當年的自信張揚。
許江槿作為許氏集團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從小便培養出一副良好的修養,他能夠在任何一種場合,麵對任何一種事情,用不同的情緒來應付,而且他總能做到遊刃有餘,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帶動他的情緒,可就當那個整日將喜歡掛在口中的女孩兒突然闖進他的世界裏時,他就知道一切都變了。
可現在,那個當初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的女孩兒,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許江槿覺得現在的感覺很不好,“也是,穆小姐既然能夠隨隨便便地就對一個陌生人說喜歡,那再喜歡上別人,也不是不可能。”說到此處,他的語氣竟有些不易察覺的苦澀。
難道他們之間,就隻剩下互相傷害了嗎?
她的唇瓣抖了抖,臉色煞白,“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
她頓了頓,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謝謝你救了我,我想先走了。”
良久,穆初安都沒有收到許江槿的任何回應,就在她以為他默認的時候,穆初安卻被一股拉力猛地拽進了沙發裏,一陣天翻地覆,許江槿已經壓在了她的身上。
“你幹什麼!你起來!”穆初安使勁地推他,可是費盡力氣推了半晌,許江槿卻一直紋絲不動,穆初安頓時有些泄氣,“你到底想幹什麼。”
許江槿沒有回答她,隻是一直看著她,看了好久。
穆初安有些羞憤地將臉別去了一邊。
許江槿再開口時,語氣染上了一層薄怒,“你就這麼急著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