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晚,璀璨霓虹燈染上夜色的清輝,為這黑暗的世界添上曖昧之色。
白日裏衣襟整齊的人們,紛紛成了夜霧裏覓食的狼,或是男人,或是女人,搭著摟著懷裏獵物,動作親密而又,下流。
“蕭爺,您來啦,上麵的醉風樓專程給您留著,您車停哪邊?”酒吧門口的泊車小弟看見大人物,上前忙不迭的恭維,捧著手裏的名車鑰匙,崇敬之色毫不掩飾。
“還醉風樓呢,一個搞肮髒事的聲色窩子,你們老板也還真好意思。”手裏的車鑰匙在半空中拋出優美弧線,男人挑唇一笑,狹長眸子眯起,俊朗麵容在夜色襯托下,帶著天生的得意。
泊車小弟嘿嘿一笑,也是十分機靈:“我們老板說,蕭爺要是有興趣,什麼時候能賞個名字,那是最好。”
男人又是一笑,不同於之前的性感挑唇,而是帶著嗜血的貪婪,眼中迷蒙的顏色,仿佛能夠將人吸了進去榨幹,血肉不剩:“我要的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
立刻有穿著暴露的黑衣女郎前來引路,黑衣女郎雖然媚眼如絲,動作大膽,看著男人那張臉和性感的身體,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想到關於這男人陰狠毒辣的傳說,終是忍住,規規矩矩帶到房門外後,低著頭依依不舍地離開。
這就是傳說中令黑道聞風喪膽的蕭爺啊。
據說那張麵善無害的容顏下,是嗜血成狂的修羅,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叫什麼,他的身邊從來沒有小弟跟著,也從來沒有豔麗的女人相伴,比起黑道混混這個身份,他更像是個不諳世事的紈絝公子哥。
實際上,也的確有人這麼認為。
那天晚上,酒吧的人永遠記憶猶新,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夾槍帶棒的衝進蕭爺的房裏,大約是有十來分鍾的混亂,隨著一截鮮血淋漓的胳膊被人從二樓輕盈的扔出,摔在地上一聲悶響,緊接著就是原先那群壯實的男人們哭爹喊娘的逃離了酒吧,爾後恢複平靜。
後來,蕭爺下樓的時候,嘴裏叼著一袋牛奶,露出雪白牙齒,笑嗬嗬地把那截血琳琳的胳膊,用兩隻手指頭提起來,扔給了垃圾堆附近覓食的野狗。
門一打開,裏麵立刻有人恭恭敬敬地站起來,動作標準地像是經受過多年的軍隊訓練,隻差沒有行軍禮,“二爺!”
蕭爺壓了壓手,屋內的人整齊利索地坐下,雙手放在腿上,一律的黑衣黑褲黑皮靴,腰背挺得跟牆壁一樣的直。
他穿了件深藍色的套頭毛線衫,寬鬆的線衫背後,碩大一朵兩生花從肩膀上蔓延生長,伸出一支花苞在肩頭探著,花瓣兒的顏色比毛線衫更深,寬鬆的領口處,露出精致的一字型鎖骨,燈光下皮膚白皙,襯著深色毛線邊縫,格外的好看。
屋內一直跪著的那個女人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對方是什麼來頭,這樣嚴陣以待把她綁架似的給弄到這裏來,原來不過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哥兒。
她艾林莎保管一會兒叫他舒爽的叫姑奶奶!
“抬頭,我看看。”鞋底踩在沙發上蹲著,蕭爺兩隻手抱住膝蓋,下巴擱在膝蓋上,說話的時候打了個嗬欠。
“二爺,您可真是會說笑話,光是看,能做什麼呢,你讓你手下這些人把我給弄來,不就是為了舒服舒服嘛……”
艾林莎嬌媚笑著,容顏衰馳的一張臉,風韻猶存。
畢竟曾經是娛樂圈的人,就算是墮落成了站街的小姐,還是會些勾人手段的,自認為不比大街上那些隨隨便便的貨色,兩腿一張,就讓人隨意出入,她艾林莎看準今天這是條肥魚,非要使出渾身解數不可。
她五指順著沙發腳,在布料上輕挑遊移,因為心中急不可待,很快就摸到了蕭爺的鞋麵,艾林莎一聲嬌喘,身子就勢一歪,一探一推,一雙手便就輕輕柔柔地揉進了蕭爺的褲襠之下。
又是一聲呻吟媚笑,搔首弄姿,艾林莎輕哼著去撫弄蕭爺的寶貝兒。
整個過程,蕭爺隻是睜著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低頭笑吟吟的看著她的動作。
“啊……!!!”短促而又尖銳的慘叫從喉嚨裏不可抑製的破碎而出。
艾林莎伸出去的四個指頭突然一涼,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從指尖傳來,她驚恐地睜著妝容過厚的烏黑眼圈,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腕,看著鮮血已經過了噴湧而出的階段,斷線一樣地往下滴,顫抖著身子,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如瀑。
旁邊沙發上及時有人站起來,掏出一包粉末,抖落在她斷掉的四個指頭上,丟了一卷紗布給她,將掉在地上的半截指頭一一夾起來,裝好,丟進了牆角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