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站在這空曠的玻璃房裏，明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卻反出一陣陣金色的強光。顧博衍就那麼看著傅攸寧，眉頭皺的深沉。
“你那麼看著我幹什麼。”傅攸寧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感覺這人今天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了，脾氣不太好。
顧博衍沒有說話，眉毛低的就要和眼皮粘連在一起了。
“喂，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以為他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想開解他一番，可是又擔心是自己不夠了解他，一隻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想讓他回神。
隻是在空中的手卻被一下子捉住了，“你跟劉稟仟……”自己是膽怯的，沒什麼資格可以問他們的關係，畢竟隻是朋友的關係而已。就當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問罷。
“我和他啊，就是那個偶然認識的，沒想到他還會再來我這裏吃飯，你說巧不巧，他居然也是你們公司的人，這世界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啊。”傅攸寧差點就說漏了嘴，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有時坷了還去相親的話，恐怕和他的關係是瞞不住了。
“那你覺得他怎麼樣？”語氣中略有一些酸。
傅攸寧也沒多想，就是簡單的說道：“挺好的啊，人也客氣，性格開朗，最主要的比較誠實，是個值得交的朋友。”要說傅攸寧為什麼對感情遲鈍，就是表現在這些地方，她似乎是忘記了拉著她手的人，對於她自己是什麼感情，還敢放肆的評價別人。
直到自己手腕上有些吃痛了，她才收聲。
“所以劉稟仟也是你的朋友？”顧博衍的聲音越發冷冽，在這個沒有風的夜晚倒是讓聽的人有些後背發涼。
傅攸寧的一聲當然就掛在嘴邊，抬頭看見他眼神的一刹那，又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不想否認也不敢承認，她害怕自己的一句話，又再次看見他有些悲涼的眼神。她自己倒是確定是因為不想看他那個淒慘的樣子，應該不會是因為別的其他原因。
就像當初她狠心的說了一些話的時候，顧博衍總一個眼神默默看著自己，那個眼神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是傅攸寧夢的終結。
“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應該跟男生保持距離吧。”顧博衍逾越了，可是看見她那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她也是這樣的漫不經心，似乎把全世界放在股掌中玩弄的感覺。所以他有些生氣。
傅攸寧一聽不理解了，“這跟我有沒有男朋友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你想把他變成另一個我嗎？”顧博衍聲音裏的絕望任誰都聽的出來，那種愛到塵埃裏的卑微，祈求隻是在她身邊的陪伴。
傅攸寧的胃裏忽然有一陣酸水，蔓延了上來，好像流到了眉間處，讓她不自覺的皺起。嘴上卻死死被鎖住。
顧博衍放開了她的手，自然的垂在了兩邊，肩膀也跟著塌了下來，“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說你的，隻是我害怕，原本以為我可能跟別人多少有些不一樣，隻是我給自己的期望我是這個隊伍的第一個人，如果有一天你還有可能變成單身，那我這個隊應該沒有白排，可是今天看見劉稟仟我忽然覺得我是傻了，感情的事情哪有什麼排隊的說法，全憑的是感覺。”
低垂的肩膀，低落的眼神，低沉的人。顧博衍心痛的讓他有些煩躁。
傅攸寧卻忽然笑了出來，“你是白癡嗎？你是不是傻，就來吃過一次飯的人，就讓你對著我興師問罪的，在你眼裏我是那種綠茶婊嗎？把男人玩弄於手掌的人。”這話換做以前可能真的回生氣，被人這樣的誤會，可偏偏說這話的人是他。
顧博衍原本的情緒有了一絲波動，眼神裏又透出了些光亮，傻傻的看著她，那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正好到下巴的人。
“我對劉稟仟沒有任何的感覺，就算是朋友，也是那種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再說了，我也並沒有玩弄你們的感情啊，我跟時坷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是在對我解釋嗎？”顧博衍眼睛裏好像不止有了光，而是徒然生出了希望，聽見她耐心的再跟自己辯解的模樣。
而傅攸寧被嚇了一跳，如果沒有他的打斷，自己差點就說出了和時坷真正的關係，就在那一瞬間下的衝動，想讓他不要誤會，不要難過傷心，不要胡思亂想。到底是哪裏出了毛病，自己的心越發不受控製。
“當然不是了，我就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什麼壞女人。”傅攸寧開始眼神飄忽，雙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