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夜晚總是匍匐著太多的欲 望,等著人們發 泄,時坷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回家,這樣與萬家燈火比起來,自己不至於那麼落寞。最近他過的很躊躇,似乎做了一個決定以後,接踵而來發生了太多錯誤的事情。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一個陌生號碼,已經打過很多遍了,“時先生,怎麼最近都沒有接我的電話,我們不是應該慶賀一下這勝利的果實的嗎?”
“勝利?你用這些卑鄙的手段,利用別人的過去,來實現你的目的,這樣的勝利值得慶祝嗎?”
“時先生,有些東西你是不是記錯了,爆料是你給我的,我隻不過是利用你給我的故事製造了一些困難而已。”變聲器的音量不大不小,確顯得陰森恐怖。
時坷無奈,果然是做錯了決定,現在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怪隻怪他們都太讓人厭煩,那些所謂愛的視線,好像都在看不起自己一樣,他不是恨,而是在證明自己。
“時先生,我知道你的顧慮,你覺得是我的方法傷害了傅攸寧,可是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要打敗顧博衍,隻有他倒下了,你才可能有機會,明白嗎?現在你這樣猶猶豫豫的,真是讓我覺得不像個男人。”神秘人的聲音裏暗暗嘲諷著,似笑非笑的言語不斷刺激著對麵的人。
時坷再次糾結了,他說的沒錯,自己最後要的結果隻是顧博衍消失而已,不是真的要傷害傅攸寧,等到最後她發現隻有自己陪在身邊的時候,才能看見他的好,“說吧,這次又要讓我做什麼?”
“時先生,我們之間向來都是合作的關係,怎麼能讓你做什麼呢?”
“對於我來說是什麼關係都無所謂,你就說想讓我做什麼吧。”時坷似乎是放棄了抵抗,一心隻保存下了一個目標,為了這個目標即使不擇手段也可以理解。
神秘人滿意的笑著,“時先生果然痛快,就喜歡跟你這樣爽快的人合作,你知道顧博衍現在正在調查當年的事情吧,這樣下去我的身份很容易暴露,所以我要你利用傅攸寧阻止這個調查往後進行。”
時坷不解的問道:“還要從攸寧下手,你這招太陰險了,我做不到。”自己真的有些難以利用這件事情再次去攻擊傅攸寧了,畢竟當時這個故事就已經是自己提供的了。
“想要成就大事,當然需要作出一點犧牲,你的攸寧不過就是回憶回憶過往而已,比起你所經曆的東西,她不會太輕鬆了吧?”說完神秘人就掛斷了電話,好像也並沒有要逼迫時坷的意思,是想讓他自己想明白看清楚誰才是真正受傷的人。
時坷沒有想透徹,可還是忍不住去到了私房菜館,那裏果然還是一樣,充滿了煙火氣息,平淡安詳,可是這份情緒裏自己仿佛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人,他站在門口思考了片刻,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過的這樣悲涼的,好像是從時飛去世之後,或者更早,而自己努力想要往上爬,甚至不惜動用肮髒的手段,不過是希望站在頂端的時候被傅攸寧注視一下而已,現在一切都好像泡沫一樣,美麗又易碎。
“時坷,你怎麼過來了?”傅攸寧正好出來,看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心事重重的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時坷依舊還糾結到底應不應該做那個人說的事情,直到看見顧博衍自然的從廚房走進了她的臥室,臉上的表情忽然舒展開來,“我今天來找你有點私事,等你這邊結束了以後,我們出去說吧。”
傅攸寧心下有一些不好的預感,畢竟新聞的事情最後受影響的除了自己,當然也包括他,他的悲傷不比自己少,而且也並沒有真正走出來。
私房菜館裏還有很多人的時候,傅攸寧就拿起衣服朝著時坷走過去,“走吧,今天應該沒什麼事情了,這裏有秦天看著,沒事的。”自顧自的走在前麵。
時坷也不說話的跟著,兩個人來到一個非常安靜的酒吧,周圍都沒有人,隻是環境稍微黑了一些,看不見對方臉上的表情,不一會服務員就端上來了兩個涼透的啤酒,放到他們麵前,一切都略顯得寂靜了些。
“最近還好嗎?”是時坷先開口的,他想要引導一些話題。
傅攸寧原本就是點點頭,才發現因為沒有燈,他應該看不見自己的臉,所有又補充的說了一句,“就跟以前一樣,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