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的時候,顧博衍心裏很焦躁,回憶起醫院裏的人說的話,他應該是傷的非常的嚴重,來到手術室門口,一位小護士已經站在門口來回張望著在等人了。
“你好,我是顧博衍。是顧清的家屬。”
“你終於來了,現在我們不僅需要你簽署這份手術同意書,我們還需要給你驗血。”小護士明顯是非常的著急了。
顧博衍一下子腦袋有些發熱,“他到底是怎麼了,情況非常嚴重嗎?”
“邊走邊說吧。”小護士拉著他來到驗血室,然後給他抽血的時候緩緩開口:“顧清發生了很嚴重的車禍,被一輛酒駕的司機撞到了,然後右腿大動脈破裂,出血嚴重,血庫的血不是很充足,所以臨時需要你的血型,如果你的也不行的話,隻能從平級醫院調過來了。”
一聽小護士說的,似乎比自己預計的情況好一些。
小護士卻繼續開口,“但是現在血液隻是小問題,最嚴重的是被車撞上了脊椎,現在需要動手術,這個比較棘手。”
“什麼?”顧博衍一下子抽動了一下,差點把針頭弄出了身體。
“你也別著急,給他主刀的醫生是全國這方麵的頂尖專家,你安心等著吧。”說完小護士拿走了樣品,準備去化驗,又帶著他重新回到了手術室門口,簽署了兩三份文件。
顧博衍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慢慢開口道:“醫生,麻煩一定要救救他。”自己也明白就算沒有這句拜托,醫生也會救的,可是自己的意思是不想讓顧清有任何的意外。
就那麼在手術室門口坐著,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醫生護士,隻有從那個門裏進人,卻還沒等到人出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顧博衍覺得時間慢慢變得煎熬起來,自己是疲倦又害怕。想到這一切可能是由於自己的母親造成的,那種愧疚折磨著他。想想今天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又找不到人影,現在卻躺在了醫院裏,生死未卜,難道自己還能勸說這一切不是自己的責任嗎?
終於,與醫院裏唯一不和諧的一張紅燈熄滅了,顧博衍趕緊起身站在門口,見裏麵幾個人推著病床出來以後,他鬆了一口氣。
先出來的是一個身穿綠袍的一個年級很大的醫生,徑直朝著顧博衍走去,“你是他的家屬?”
顧博衍點頭,也不知道還能再回應什麼,“醫生,手術結果怎麼樣?”
“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由於車禍造成了很大的撞擊,大腿內側的傷口我們已經縫合了,沒有什麼問題,就是”
最怕醫生的欲言又止,往往帶來的都是壞消息,“您說吧,再壞的結果我們都可以接受。”
“因為撞到了脊椎,有些錯位,手術也隻是盡量的調整了這個錯位,但是他有很大的可能需要借助輪椅來行動了。”
輪椅?顧博衍吃驚,有些說不出話,就是眼睛睜著在看麵前的人,他的臉上平靜淡然,不像是說出了一個壞消息的表情,可偏就是最大的壞消息。顧博衍太了解顧清這個人了,如果身體殘缺可能於他而言,不如體麵的去死。
“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站起來,後期需要一個長時間的複健,如果效果很好,病人的心裏能夠積極麵對,重新站起來也是可能的。現在脊椎隻是暫時喪失了承重的能力,慢慢治療的話,是可以恢複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誰又能保證這是一定的呢,即使請了最好的醫生,可是複健需要的是一顆強大的心理,顧清不是不強大,而是麵對這樣的自己,恐怕他會放棄的。
醫生說完這些就離開了,顧博衍隨著護士來到了病房裏,那個臉上全是傷口,帶著氧氣麵罩的人,看上去虛弱極了,想想他曾經翻雲覆雨創造的那些東西,現在對於他來說卻變成了悲劇的原因。
他打電話告訴了傅攸寧這裏的情況,又讓她先安心休息,自己在這裏照顧顧清一個晚上,便悻悻掛了電話。沒等人坐下來,外麵就哄鬧了起來,顧博衍趕緊起身出去查看。發現有一些記者得到了消息,前來報道,可是他也沒有理會,叫保安驅散了這些人,看見剩下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在等自己。
“你好,我們是交警二隊的,處理顧清交通意外的。他現在醒了嗎?我們有一些問題想詢問他。”其中一個警察說著話,另一個正在用筆準備記錄著。
顧博衍隻是淡淡的搖頭,沒有精力說話了。
“這是我們的電話,麻煩你在他清醒以後,給我們打個電話,肇事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了,還有很多疑問,稍後可能需要顧清先生給提供一些證據和線索,然後肇事逃逸者我們就準備移交檢察院了。”交警的語氣也是平淡,可是這平淡裏卻透露著很多秘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