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博衍最後還是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穿上最簡便的去了療養院，傅攸寧的情況一直很穩定，就是穩定的不醒過來，任他換了多少醫生，檢查了多少次，結論都如是：身體機能沒有問題，什麼時候醒過來全憑她自己。
“我又來看你了。”今天他可不是空手而來的，畢竟傅攸寧手賬裏記錄的東西早在幾個月以前就已經買了個遍，現在實在沒有辦法了，顧博衍自己親手開始收集美食。
今天他是打算當場現做現吃。放下手裏的兩大包材料，他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她旁邊開始慢慢說道：“你知道嗎？今天天寧公司正式營業了，不過我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看著她笑了笑又道：“我把手裏大部分的股份都贈送給了顧清，別人都不能理解，但是我相信啊，要是你在的話，一定會支持我那麼做的。”
沒有抬頭的繼續說話，手裏的動作也開始的了起來，“對了，我想把私房菜館重新開張起來，鄰居們現在都回來的差不多了。我也不能辜負了顧清的一番好意啊。”
“不過現在啊，就差一個大廚，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可就讓光年回來頂替你的位置了。他最近給我打過電話，好像在那邊過的不是很開心。”顧博衍邊說邊把塑料袋裏的東西往外拿。
把所有的食材都拿出來以後，他起身去衣櫃裏拿出來一個燒烤架。不用放炭火的那種，自言自語的又說道：“今天我給你烤個肉，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吃嗎？所以我特意研究了一個新式的烤法，就是把蔬菜和肉一起烤。”
“就是知道你不喜歡吃蔬菜，所以才想到了這個方法，要不然你以為呢。燒烤畢竟不是健康的東西，但是搭配著一點健康的應是習慣總是好一些。”顧博衍說的話好像真的有人在跟他交流一樣。
“你可別嫌我囉嗦啊，要不是我天天想著這些東西，帶好吃的來給你，真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度過這日子呢。”顧博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一個淡淡的微笑又再次低下頭。
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把火爐接上電，讓它慢慢溫度上來以後，就可以烤肉了。顧博衍把茴香根和鹿肉串在一起，像是烤串一樣的開始上手製作。
雖然沒有用炭火，但是肉遇到了熱度，還是冒出了濃濃的煙。不知道究竟是味道把人吸引了過來，還是煙霧把人吸引了過來。
“顧先生，這裏好歹是療養院，你趕緊收了這些東西吧，對病人也不好啊。”一個護士過來警告，語氣倒是和善。
“好的，我知道了。”顧博衍根本不動作，看著人走了以後繼續烤肉，煙是慢慢小了不少，味道也出來了，就是香氣把護士再次叫了過來
這一次來的是一個年長一些的，應該是護士長之類的，威嚴了不少，抱著兩隻手有些憤怒的說道：“顧先生，你這不是在胡鬧呢嘛。雖然我們這裏的條件不比醫院，可是旁邊還住了很多人的啊，你這樣不是影響了別人嗎？”
“是，我知道了，我這馬上就烤好了，很快的。”顧博衍繼續敷衍。手上的動作是絲毫不受影響，繼續翻著烤串正反麵，讓東西遇熱均勻。，
老護士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直接上手拔掉了插座，一下子肉就沒有了滋滋作響的聲音了，但是香味依舊濃鬱。
“不要再烤了啊，不然我就得讓人請你出去了。”說完，老護士憤憤離開。
顧博衍沒有向任何人說過自己是這間療養院的持有者，所以自己的胡鬧總是遇到阻攔，這樣也好，多幾個人跟自己說話，總比清冷的病房裏熱鬧的烤著肉強。
等了一會，覺得人應該走遠了，顧博衍又將電烤爐插上電，因為溫度降了下來，所以肉半天沒有動靜，隻能靜靜的等著。眼睛都看直了，發光一樣的盯著烤盤。
“不是讓你不要胡鬧了嗎？醫院裏烤肉，你也真是能想得出來。”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拔電。”顧博衍仍然敷衍，但是這一次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微弱，而且熟悉。
是傅攸寧的聲音。
顧博衍低著頭，電烤爐有了反應，整個房間安靜的隻能聽見肉滋滋冒著油的聲音，生怕又是自己的幻覺，他膽怯的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心髒卻跳的快要蹦出來了。
“好香。”人又說了一句。
這回，他終於確認了，不是自己的幻覺，她是真的醒了。緩緩抬頭，從手臂處一寸寸的看上去，看到脖子，然後看到下巴，最後落在了眼睛裏。
“攸寧。”聲音裏的顫巍並不是能控製的。人就在自己麵前，卻以為是在做夢，是一個幸福卻短暫的夢，等天一亮，夢醒了她就恢複成了那個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的傅攸寧。
“是我，我醒了。”傅攸寧很虛弱，但是眼睛裏有光，反射出一切的明朗。
顧博衍深吸一口氣，定睛的看著眼前的人，“雖然我知道是夢，但是太真實了，所以我要好好記住你的樣子，不然我都要忘記了。”
“不是夢，傻瓜。”傅攸寧輕輕抬手，覆上了他的臉頰。沒有憔悴，沒有頹廢，沒有落魄，真好。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他，真好。
“我”顧博衍低下頭，輕輕的抹了抹眼角，伸手撫著她的頭發，“你”
傅攸寧笑了，笑的沒了眉眼。
“攸寧，你還是打我一下吧，我真的有點不敢相信。”顧博衍緊緊抓著她的手，生怕下一秒麵前的所有就會想泡沫一樣消失了。
謹遵他的要求，傅攸寧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在他手臂上使勁一掐。疼的不明顯，顧博衍又自己使勁掐了掐。
“傅攸寧，你就是個混世魔王，生來為折磨我的。”說完，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一個月後
私房菜館正式開張，重新裝修了玻璃房，換了新的桌椅板凳，第一天免費回饋老客戶。整個玻璃房做的滿滿當當的。
“攸寧，你才剛出院，還是我來做飯吧。”顧博衍苦口婆心的跟在她身後，像是水晶球一樣，想要供起來的心都有。
“你做飯？你連烤肉都能烤成炭的人，能把做飯的事情交給你。今天可是開張，你別砸了我的招牌。”傅攸寧笑話他，在療養院胡鬧烤肉烤過頭了，最後肉沒吃成，倒是烤回來也一個老婆。
顧博衍什麼也沒說，憤憤的離開了廚房，不招待客人，也不傳菜點菜。就一個人站在一邊。
“攸寧姐，你可真是沒有良心，顧主編為了你可真是操碎了心，你竟然還那麼說他。”秦天也回到了原來的崗位上去了，做的得心應手，麵對好久未見的街坊鄰居更是高興的打緊。
傅攸寧拍拍她的腦袋，“不知道別瞎說，我那是為了讓他有一個情緒的起伏，故意那麼說的。”
秦天意會的點頭，“你就是不特意製造這個情緒起伏，顧主編也會很高興的。”說完人趕緊跑出了廚房，生怕大廚拿她問罪。
客人絡繹不絕，並不是因為免費，而是大家難得的重聚，大家拚桌坐在一起，說著家常互訴想念，好不熱鬧。一下子就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依舊是熟悉的私房菜館，熟悉的街坊鄰居，熟悉的一切。
倏然，玻璃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一直站在遠處的顧博衍回頭，看見一個人掛著初遇時的那個圍裙，手裏捧著一束花，緩緩朝自己走來。
“顧博衍，我有話跟你說。”傅攸寧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目不斜視，隻有他。
“我們的故事從這裏開始，那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是你，陪我經曆人生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過幸好是你。”傅攸寧笑的明媚，把手裏的話遞給了他繼續說道：“作為你的合法妻子，我對你有以下幾個要求：第一，我們要好好撫養小瑤；第二，我們好相親相愛每一天；第三，你要好好珍惜你的老婆。”
傅攸寧說完了，看了一眼身後的人，能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完成這些，她心滿意足。“顧博衍，我還有一句話想跟你說。”
拉住顧博衍的手，緊緊握住舉在胸前，“我的手不像別的女孩子一樣細滑，上麵都是做菜留下的老繭，以後可能還會有皺紋，有老年斑，你會嫌棄嗎？”
顧博衍將她的手反握住，用他的大手掌將傅攸寧的手護在裏麵，“不會。”
多麼簡單的一個回答，卻是無數承諾的彙集，四目相對，便勝卻一切繁花似錦。但願世間平凡，紅塵坦蕩，唯你不可辜負。
番外1 你是誰？
“我喜歡你。如果今天還得不到你的回答，那我可能就放棄了。”趙蓉的行李箱就在身側，站在他的麵前，字字句句都動情至極，可是聽者卻隻是低著頭，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舍。
“對不起。我我不能。”
感情從來勉強不來，這個道理趙蓉早應該在這麼幾年就悟出來的道理，卻偏偏就是要勉強。到頭來他都隻是漠然回應。
沒等到想要的答案，趙蓉也習以為常了，隻是這一次，她真的要離開了。手放在行李箱拉杆上，期望著隻要他的一個眼神，自己就會留下來，可是他卻始終低頭沉默。既然沒有人挽留，那離開便是必然。
趙蓉嘴角扯出最後一抹苦笑，一隻手輕撫過臉頰擦幹淨所有遺留未留的美好奢望念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聽見關門的一刻，坐在沙發上的人，終於抬起了頭，看著門靜靜的矗立在外，好像根本就沒有人離開，或許也根本沒有人來過。他的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不過對於李光年來說能在白天裏睡上一個午覺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一件事情了，所以他格外珍惜。正在床上躺著的人，突然聽見門鈴響了。這個時間應該是不會有人找自己的，他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能是誰。
憤憤的跑去開門，一瞬間，門外的陽光刺痛了自己的雙眼，等他緩過來的時候，隻看見門外站著一個人，一個年輕的亞洲麵孔，身邊大包小包的放了很多東西。
“你好，請問你是李光年嗎？”女人用流利的中文開口。沒等他回答，這個女人又再次說話，“我叫趙蓉，是攸寧姐讓我過來找你的。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你是誰？”李光年會發出這樣的疑問，並不是忘記了傅攸寧跟自己說的會有一個女孩子來法國讀書，讓他好好照顧的事情。而是這個女人早在一個月以前就已經來了。那麼現在站在麵前的人又是誰呢？
看著他絲毫沒有反應，熱絡的趙蓉在他眼前揮揮手說道：“是不是攸寧姐忘記跟你說我的事情了，我是她去支教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妹妹，現在來法國讀研究生，她告訴我你的地址，說讓我們兩個人在國外能有一個照應。”
“我知道。”李光年不想再聽一遍，原本被破壞的午睡就足夠讓他煩悶了，現在好像又有更麻煩的事情等著自己。
“你知道就好辦了，那我住哪裏呢？”趙蓉會心一笑，“我下個星期就開學了，所以先過來把住的地方落實了，這樣我就能安心上課了。”
說著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卻被一隻手擋在了門外，“你到底是誰？”
“我是趙蓉啊。攸寧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怎麼還不相信我呢？”趙蓉有些著急了，眼前人的行為不明所以。
李光年一臉審視的看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翻，又吃力的說了一句，“人已經住進來了，你不是。”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趙蓉？我冒充的？我又不是不給你租房子的錢，你至於嗎？”她最大的特點就是心直口快，但是人沒有任何的惡意。
交流對於李光年來說已經是困難的事情的，現在好像麵前的人打算吵架，可是自己就是說的費勁，隻能用動作來表示對她的不信任。
這一直將人擋在門口，趙蓉有些火了，也不再往裏硬闖，退出一部站在門口，定睛的看著人，直到把他看的低下了頭，才從包裏拿出護照來說道：“看好了，這是我的護照，護照總不會騙人了吧。”
李光年拿著她的護照，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名字，而是那張證件照，白底前一個披著頭發淡淡笑容的女生，穿著一件普通的紅藍格子襯衫，耳目清秀，盡顯溫柔，跟眼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看見了嗎？ZHA。還要看身份證嗎？”不辯出個道理，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見李光年沒有任何反應，她又從包裏拿出了身份證。遞到了手上。
這一下，李光年終於是看見名字了，確實就是傅攸寧發來短信裏寫到的名字，一筆不差，抬起頭看了一眼她。想了很久才開口說道：“可是房子已經被租出去了。”
“什麼？”比起眼前的人不相信自己，這個消息才是真正的噩耗，“不是說給我留了一個房間的嗎？怎麼又租出去了。”
“你自己去看吧。”李光年實在解釋不了，隻能讓兩個趙蓉來對峙一番，以此解決掉現在的問題，靠自己是絕無可能讓事情順利的。
領著她進了門，這幢二層小洋樓是一對華人夫婦所有的，兩個人回到中國生活，就把所有的房間都隔成單間，租給在法國生活的中國人，想著大家相互之間能有一個照應。因為李光年是第一個來這裏租房子的人，生活自律總是頂著一張冷臉，別人看了都不敢太放肆，所以這對夫婦就把招募租客的重任交給了他。
“喂。”趙蓉在門口叫住上樓的人，“就不能紳士一點幫我拿下行李嗎？”
李光年回頭，“好。”
這個好卻讓趙蓉在心裏給他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號，似乎以後也指望不上他能照顧自己了，看他那個冷漠又惜字如金的樣子，真是沒有點同胞情誼。但是當務之急是先解決了住的問題，不然哪有什麼以後。
兩個人來到原本預留的房間門口，李光年自覺的退後了一步，意思再明顯不過。趙蓉撇了他一眼，將所有的氣都撒在了門上，“你好，有人在嗎？”
門裏絲毫沒有動靜，趙蓉不放棄，力氣更大了一些，“你好，請問213房間的人在嗎？”
“不在。”後麵人冷冷的說了一句，才真是火上澆油。
“我知道了。”趙蓉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他一眼，現在的處境才是尷尬了，她停止了敲門的動作，轉身背靠著門，從包裏拿出一個記事本，嘴裏念叨著：“這是我下個月的生活費，不能保證在這之前就會找到工作，所以這個應急資金不能用。”
又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裏麵是一遝錢，她絲毫不避諱的數了一遍，“這是租房子的錢，隻能拿這個來過渡了。”現下的情況是沒有房間住，自己也不能耗在這裏，隻能先用租房子的錢安頓下來，之後再找一個條件稍微差一點的房子住了。等找到工作了一切就可以步入正軌了。
“你知道這個附近有沒有什麼便宜的旅館，可以常住的那種。”趙蓉拋開了某些恩怨，好聲好氣的問道，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再大的脾氣也隻能忍著。
“不知道。”李光年繼續抱著手，臉上沒有任何多餘表情，看上去像一個隻會說話的機器，眼睛倒是一直跟著她。
趙蓉徹底的忍不下去了，“大哥，因為你的關係，我現在沒有房子住，我都不想找你的麻煩，隻是想問你附近的旅店而已，你不用這麼冷漠吧。異國他鄉，好歹我們也是老鄉好不好。”
“跟我來。”李光年經過她，順便提上了行李箱，走到這個回廊的盡頭處，他停了下來，“不來嗎？”
弄不明白他的腦回路，卻也沒有多設防，隻是小跑著過去站在門口往裏看，“還有一間房間？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的房間。”李光年已經把東西都放在了客廳裏，又打算出去把剩下的東西搬進來。突然，一個人站在了他的麵前。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跟我說沒有房間，讓我跟你一起住，你到底想幹什麼？”趙蓉雙手叉腰，做出一副很凶的樣子，眼神也惡狠狠的，隻是總覺得哪裏氣勢還不夠。她挺了挺胸，卻不小心碰到了李光年。
瞬間，有個人僵硬在了原地，咽了咽口水，“不是，我答應了攸寧姐要照顧你。所以別多想。”趕緊回身往裏麵走了走，原來這個房間還有一個小房間，裏麵正是他的臥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幢房子裏最好的房間，就是這裏。
“我住這裏能安全嗎？那你住哪？”
關上了小房間的門，李光年回到了客廳，“有鎖，沙發。”果然簡單明了卻解決了她所有的疑惑。
趙蓉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打怵，畢竟是跟一個陌生男人同居，雖然是傅攸寧介紹的人，可是私底下他有沒有什麼禽獸變態的習慣，誰也保證不了。一心是想走的，想想信封裏的錢自己又打了退堂鼓。
“給你。”好像是看出了趙蓉的疑慮，李光年從身上拿出了自己的鑰匙，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備份的，“小房間隻有一把鑰匙，家門鑰匙我拿一把。”
這樣做，趙蓉好像都沒有不再相信別人的理由了，接過他手裏的鑰匙，放在了包裏，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隻見他轉身出門，將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拿了進來。
“謝謝。”趙蓉這句道謝說的不誠心，畢竟要不是因為他的關係，自己也不用淪落到他住在一起，憤憤的開始收拾起了行李。帶來的東西很多，可是現在這裏也不是常住下去的地方，所以也都沒有打開了整理，隻是找到自己日常會用到的那個箱子擺弄了一番。
李光年就一直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呢，想到今天確實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她無家可歸，但是換做以前，他也就不再管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主動將她請進了家門。
“房子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李光年說完，更覺得自己越發奇怪了，明明最害怕的就是麻煩事，怎麼就開口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怪話。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竟然還是她護照上麵的那張證件照。
番外2 老鄉見老鄉
咚咚咚。
趙蓉正在做一個簡單的收拾，聽見外麵的人正在敲門，她心裏是一萬個不想開，可是礙於很多原因，不得不開門，“有事嗎？”
門外的人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遞過來一份炒飯，“很晚了。”
“你是說很晚了，外麵的餐廳都關門了是嗎？”趙蓉發現這個人還真是懶惰，明明好意的事情就是不好好說，三兩個字的蹦出來，還得讓別人猜，難免就會收不到他的好心。
“恩。”看她接過東西，就轉身離開了。
可是趙蓉這個人輕易不願意欠別人的恩情的，於是拿進小房間的炒飯又端了出去，徑直走到沙發前麵的地上坐了下來，“你不介意我在這裏吃吧。”
李光年搖搖頭，繼續剛剛自己做的事情了。
“我聽攸寧姐說，你是學廚師的。怪不得連做個炒飯都那麼好吃啊。”趙蓉嘴裏塞的滿，口齒不清的絮絮叨叨，雖然他多半沒有回應，也不妨礙她持續聊天。
突然，李光年站了起來，衝出了門外，趙蓉不明所以也跟了出去，原來是那個假冒趙蓉的人回來了。攔住她進家門，可是卻一句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