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虹忍住了將蘇小卿推進小秘境的強烈欲望,因為蘇小卿非常難得的揪著他的袖子不放。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蘇小卿說,舍不得離開他。
舍不得他哎!蘇小卿第一次說舍不得離開他耶!
這句話連同蘇小卿那雙手扯著他衣袖低著頭左右搖晃的手,讓常虹差點忘記了此行出來的目的,暗罵自己竟沉淪了。
但是不行,夙鳶是他眼中釘肉中刺,必拔,一刻也忍不了了。
但……蘇小卿平日裏都是囂張霸道極了,難得漏出這副極溫順極力討好他的姿態來。
於是兩人就這麼站在小秘境入口,蘇小卿扯著常虹袖子晃著,盯著自己的腳,常虹盯著蘇小卿頭頂,靜靜站著,一句話不說。
最後是蘇小卿站不下去了,抬頭對常虹道:“我討厭他到一點都不想見到他,看到他一定會眼瞎。”
常虹掏出一根白布條,“眼睛蒙住就行了,既看不到那張讓人想踩爛的臉,也看不見那作嘔的臭血。”
“我討厭他到站在這裏都覺得頭暈胸悶氣短身虛。”
常虹:“長痛不如短痛!”
“我討厭他到想讓他在小秘境慢慢受折磨而死。”
常虹:“我更想親自折磨他,一萬八千樣折磨的法子,絕對讓你滿意。”
蘇小卿這下證實了,常虹定是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自己一旦進去,夙鳶必是生不如死。
“常虹,其實我有一個秘密沒告訴你。”
“什麼秘密?”
“上次跑出小秘境之後,夙鳶在他身上和我身上做了法,我一出現在他跟前,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我不信!”
“真的,就跟龍野那個一樣,隻不過夙鳶的看不見而已。”
“不信!”常虹說著就要扒開蘇小卿揪著他袖子的雙手,將他推到了入口。
蘇小卿急了:“你要怎樣才肯信?”
“看你的誠意了,我有時候不高興了,就什麼都不信,脾氣暴躁,還愛虐殺人,有時候高興了,就不殺人,還救人,某人無論說什麼,我都會信。”
蘇小卿咬咬牙:“你要怎樣才高興?”
常虹的臉笑得像天上的太陽,刺眼,“你猜。”
蘇小卿覺得這貨耍起賴來自己完全招架不住,平日裏一會兒跟自己認慫,一會兒又仗著力氣大欺負他,每一次耍賴,臉皮能比地還厚。
這會兒就是賴病發了要耍耍了。
他虛心請教聽雲:“賴病發了如何治?”
聽雲:“大概就是以賴治賴,最賴為勝。”
蘇小卿決定了,等常虹苗頭出來,自己也弄點苗頭,燒成大火,把常虹的苗苗給燒成灰。
“想好了嗎?怎麼讓我高興?”
蘇小卿暗覺那笑容更加刺眼了,“你想讓我怎麼讓你高興?”
常虹說了一句很欠揍的話:“大概就是你心甘情願讓我欺負的時候了。”
蘇小卿咬了咬牙,視死如歸地想:“不就是被欺負,比起夙鳶沒命,好很多,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被欺負,又不會死是不是?”
於是他脖頸一橫,瞪著常虹恨恨道:“好,應你。”
他的小苗苗還沒發芽,就成灰了,再無一線生機。
“好,那你以後就負責伺候我,什麼穿衣洗澡端茶什麼的,不難做吧?”
蘇小卿撇撇嘴,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蹦出來:“不、難、做。”
常虹笑眯眯地,稍微弓了那挺立得筆直的腰,湊到蘇小卿跟前,雙手捧起他的臉,直盯著他的唇,“這口頭上的,我也占個便宜,喚聲虹郎聽聽。”
蘇小卿皺起臉,極有骨氣:“呸!不要臉,不喚。”
於是常虹便直起身拎著他的後頸子衣領,要把他往入口推進去,他閉著眼皺著臉急嚎道:“我喊,虹郎。”
聲音撕心裂肺響徹雲霄,甚至在這山穀中傳來陣陣回聲,一聲聲虹郎撞擊在蘇小卿耳膜上。
常虹依舊拎著他衣領子,特意將人又往裏推了幾分,蘇小卿感覺睫毛刷在了結界上。
常虹側著頭把一邊耳朵湊過去問:“什麼?我沒聽見,再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