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卿一邊往臥室裏進，一邊想，越蘅不像是有潔癖的樣子，莫不是臥房裏藏了什麼寶貝？
他問聽雲，聽雲道：“也沒什麼寶貝，但你就不想翻翻，你師父可是每年都給他送東西呢，他全收在臥房裏。”
蘇小卿：？！
師父每年給越蘅送東西？
驚呆了蘇小卿。
於是他當真不客氣，跨進臥房就開始打量起來，聽雲提示，“左邊，那副畫裏有一個機關，你打開，牆那邊有個暗房。”
蘇小打開暗房走進去，驚呆了他。
暗房的牆壁上掛著很多副畫，很多副。
記錄了一個人，從小到大，蘇小卿仔細看了看，正是他自己。
落款處的印章他知道，他師父王仙風的。
也就是說，那些畫，是他師父送給越蘅的。
不同時期不同模樣的，小小的，漸漸長大的他，按著順序排放，從7歲到14歲的，每歲各一張。
聽雲提示：“畫後麵的暗格裏還有。”
蘇小卿將畫撩開，抽出對應的暗格，再次驚呆了。
裏麵一卷一卷放著的，全是畫。
他拿出一卷打開，又拿出一卷打開，最後將各個暗格翻了個遍。
然後明白了，外麵的畫，是師父畫的，而對應的暗格裏，則是對應的蘇小卿某一歲時各種神情各種姿態的畫。
落款處全是越蘅。
格子裏還有一本小小的畫冊子，蘇小卿拿出來翻了翻，裏麵是他。
冊子封麵蓋著印：仙風道人。
也就是，他這些年生活的各種時刻，各種模樣，各種神情姿態，全部都被他師父王仙風畫下在畫冊子裏，然後將畫冊子給了越蘅。
越蘅對應著畫冊子畫了所有的他，放在了這間暗格裏，一歲一歲，分好了類，排列好了。
一本畫冊，記錄他的某一歲，一個暗格，同樣記錄他的某一歲。
從未斷歇過，一直到14歲。
都是他。
不……
不全是他。
還有一個女子。
他仔細看了看，畫上女子清麗得很，穿著一身淡青色衣服，腳邊趴著一隻小白虎，正坐著用劍穗逗弄小白虎。
女子的麵容，與他一致，但那確實是女子。
他明明是男子。
腦海裏電光火石一閃，“蘇天卿”！
莫非畫上的女子是蘇天卿。
“越蘅回來了。”
聽雲提醒他，蘇小卿急忙用靈力將所有的東西歸於原處，抹去了動過的痕跡，出去之前消除了自己的氣息。
越蘅身上有淡淡的酒味，看到他的時候目光迷蒙了好一會兒，仿佛一點不認識他的樣子，蘇小卿心想他大概是喝醉了。
便走上前去問：“回來了？”
越蘅的眼睛空洞無焦距，就這般定定站著，像是沒聽見蘇小卿的話。
一會兒之後，吐出兩個字：“旦旦？”
蘇小卿：“？”
越蘅：“苟旦旦？”
蘇小卿不明白鬧哪出，遲疑著點頭。
“仙風的寶貝徒兒，改明兒定要跟你一起喝蘋師叔的神仙醉，釀了幾百年的酒，跟這蘅小子一高興就全給喝光了，不行了，師叔醉了，咱有空再聊。”
越蘅的嘴裏吐出的話，蘇小卿仔細聽了，在聽雲的解釋下明白了，是他蘋師叔拉著越蘅喝酒了。